徐衡却因为学会了新手艺而兴奋起来,还在拉着沈余叨叨个不停。
许妈妈领着两个少年穿廊过园,先到厨房去了面,而后在清静堂安置好了才又转回了厨房。
百两比他还大两岁,却被大哥惯的异常纵,明明他才是大哥的亲弟弟。
他一个人在乡下种地其实无所谓,但他还有个病重的母亲在沈家艰难讨生活,还有个年幼的妹妹前途未卜,全得靠他拿了更高的名次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厨房前后两院,围在一起包粽子的人可不在少数,一人环抱的木盆里盛满了糯米,另有各式馅料,人们说说笑笑,忙忙活活,好不热闹。
许妈妈笑着回他,“在里包粽子呢。”
徐衡看着百两轻快的背影,暗恼,他怎么没想到可以去拿东西呢?失算了。
“啊?”
到门口迎人的,却是许妈妈。
徐衡还想跟大哥说两句话,一转眼却瞧见徐宛的另一只手正叫那平昭王紧紧攥着,虽说心里不忿,但也没摆在脸上,只是顺着徐宛的话应声,与沈余一同行礼告退了。
徐衡气鼓鼓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沈余瞧了几眼在前带路的那个青年,从外表看不出什么特别,瞧着在上还有些懒散,但沈余被其扫了两眼,便觉脊背发凉,那眼神尖锐而凌厉,隐隐透着杀气,却不是故意而为,是自然而然透而出,想来是个习武之人,甚至是手上真的沾过人血的。
“我娘和我哥呢?”
了。
不像他,阴沉又无趣。
沈余摇摇,家里肯让他出来求学,已然是开了莫大的恩典,沈家读书的弟子繁多,他也只是占了个年幼的好,但凡在两年后的乡试中落了第,他的进学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莫说他们了,就连松罗和沈余的小厮扶砚都被安置在了仆从堆里,被一群叔叔婶婶们手把手教着。
其实徐宛也不大熟练,不过好歹是能独立捆好了,就是手慢。
可为何他们也得包粽子?
徐衡倒是想不学,但眼瞧着娘亲和大哥都在,甚至是平昭王也跟着包,他也只得拿起叶子让娘亲教教他。
徐衡撇嘴,又换了张叶子继续,他就不信还能学不会了。
袁氏咋,“看你笨的,余哥儿都包好一个了。”
徐衡虽然不认识杨刈,但认得百两。
“羡之。”徐衡拽了他一把。
虽说备好的米有三百多斤,但两院子的人一齐动手,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过生手总是劳累一些,袁氏一连坐了两个时辰,站起来的时候胳膊酸的,被许妈妈搀扶着回去休息了。
徐衡大为吃惊,平昭王府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么?还得自己包粽子?
“这你也能瞧得出来?”徐衡知沈余一向仰慕什么侠士,“你若是实在喜欢,为何不让家里请位武师父呢?”
“没什么。”沈余端正坐好,“我看那另一位,似乎武功很好。”
沈余看着手里明显小一号的粽子,不觉羞惭,“我包的也不好。”
“哎,红豆快没了。”袁氏随口说着,许妈妈正要起去倒一些来,百两便自告奋勇抢着木盆跑了,袁氏失笑,“这孩子,越发鬼灵了。”
若是考不中,他的作用,就只剩在乡野在田间消磨一生了。
“你看什么呢?”
沈余连车都没下,都被径直拉走了,瞧着又出了城,心里难免不安,毕竟平昭王的名声,在临虞府可不大好的。
“你们也快些回去歇一歇,一会儿该用饭了。”徐宛拍了拍徐衡的脑袋,叫来了百两送他们回去。
午后睡起来,沈余是想着照以往的习惯先温书的,但百两瞧着天有些阴住了,便扯着他与徐衡去玩,沈余很想拒绝,但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便想着玩一会儿就先回去,结果几人在枕山苑一顿疯跑,沈余也将温书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些事徐衡是不大清楚的,沈余从未提起过,他其实很羡慕徐衡的,他去过徐家几次,徐衡有疼爱他的娘亲和兄长,家中规矩又松泛,为人爽快大方,偶尔有些小子,一看就是泡着蜜糖长大的。
两个少年被许妈妈拉去净了手,绑了襻膊,拖回了盆前,面对着满盆的米,有些无从下手。
正腹诽着,下意识手里一紧,把糯米抓的直往外冒,徐衡顿时惊慌失措,手劲没了轻重,紧跟着叶子也破了,幸亏盆就在正下方,不然米就撒一地了。
饶是少年们力充沛,也经不住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