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冷着脸甩开她的胳膊。
“?”
对视中,贺然头顶象征着友好度的数字闪烁了几下,稀里哗啦又往下掉了两个,【友好度:35】让苟安觉得她和这破烂系统,必然有一个是宇宙级大怨种。
要是没看见那【友好度:10】可能她还能骗骗自己。
“银行门往哪边开我比你清楚,要不要给你指个路?”贺津行道,“要抢劫不如干票大的。”
掉吧。
又掉是吧。
“怎么了,”苟安不以为然,“觉得我没资格?你小叔都没这么觉得,他很喜欢我,没听见么,他知道我撒谎了骗了你们所有人还盛情邀请我当你家孙媳妇儿――”
这话答不好,明天“贺氏当家人系不孝子”就要上头版头条。
让暴雨来得更猛烈些!
他这样不痛不痒地用逗猫戏狗的语气同她讲话,很容易叫人放松警惕,苟安眨眨眼:“五百万?”
却见男人唇角动了动,漆黑眼眸微弯,似笑非笑:“苟小姐觉得多少才够值我父亲的命?”
使劲掉。
行。
苟安:“……”
“无论你什么心思,你以后少跟我小叔搭话。”贺然面无表情冷然道。
贺小少爷心里那股不得劲的别扭感又冒出来了。
眼下低气压消失,苟安没忍住抬头扫了他一眼,有点意外地发现他正苦大仇深似的盯着自己。
长大以后收敛了,这会儿只是随便释放了一点天性。
想白嫖吗?
但是贺然看不见啊,所以可以骗骗他。
轻而易举就把苟小姐震住了。
力道有点儿大,苟安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两步,这才算是从贺然怀中挣脱。夹杂着水汽的湿气迎面袭来,她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飞溅的雨滴已经将站在台阶上小姑娘的小腿湿透。
【蕉蕉:你居然还试图去搞他?是不是每一只蚂蚁都曾经幻想自己伸条腿能绊死大象?】
苟安正第二次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却听见男人轻哂一声。
“等你和阿然结婚,以孙媳妇的名义自己去问老爷子好了。”
【友好度:33】。
拽在她胳膊上的大手无声收紧,少年人打篮球的手劲儿多大啊,直到苟安娇气地“哎”了声:“贺然,你抓疼我了。”
她难受地动了动藏在拖鞋里的脚指头,专注都盯着一颗雨滴在男人手中黑色雨伞的边缘砸落,四溅。
“……”
害怕贺津行、对他的出现心有余悸的,显然不止苟安。
……
姜还是老的辣,他好狠,我搞不过他――苟安平静地心想。
贺津行离开后,苟宅大门前只剩下了苟安和贺然。
又怎么了?
被那惨绿的人体打分器刺了一下,苟安有些荒谬地勾了勾唇角:“我怎么不要脸了?对对对我冒名顶替、骗你感情、耽误你找救
苟安输了。
见她这样的动作,贺然唇角轻抿――
掉特马的,吓唬谁!
果不其然她话一落,贺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那就表示事情不大。
方才他都摁不住她,这女人像泥鳅似的要往外钻,这会儿小叔人刚走,她又知道要把衣服穿好、不乱动弹了?
这人心态稳如佛陀,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自说自话。
【友好度:35】闪烁了下,下一秒――
“苟安,你要不要脸了?”
就连平日里堪称圈内小霸王的贺然贺小少爷,遇着他小叔也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成了哑巴,从头到尾台词都没几个字。
此时的苟安当然不知道,贺先生上学的时候不仅学习第一名,打架和耍各种小流氓行为也是第一名。
贺氏的男人,果然视金钱为粪土。
好度都没动。
并没有那么“盛情”。
她沉默片刻,又抑制不住那该死的好奇心:“那您的意思是?”
哗啦啦的雨水声成为唯一的背景乐。
没别的,就是刚才原本就想不穿外套往外跑,被阻止了不情不愿套了外套,遇见小叔却依然没忘记矫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