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他还是什么都没看懂。

        “当真？”

        “这玩意不都是公开的吗？”田凯文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当晚，明潇回来时，田凯文跟他说了这件事。

        钱霖原本的第一反应，是把她甩开。可是仅仅迟疑了一秒，他的手就被攥得更紧了。

        她再走出钱霖的公司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他低下头来，一边热烈地吻着她，一边飞快地往门边走。

        拎着皮包，步伐从容，穿着整齐，面色不变，目光镇静。

        “是啊。”明潇漫应着点点头，目光里却又几分说不清缘由的沉重。

        “这是他们不公开的那一份。”郑羽说着，脸上闪过狡黠的笑意。

        钱霖看了看她，目光阴鸷。两秒之后，他再度低头，吻住了她。

        “当真。我在美国读的mba，你相信我。如果我拿到的这份财务报告是真的，他们去年偷漏税的金额，还不小。”

        坐上车时，她将包放在了腿上，一个牛皮纸袋从她的包里露出了一个角。

        “明潇不在？”郑羽四处打量了下，回头来道。

        郑羽被他窘迫的样子逗笑了。笑过之后，她严肃道，“结论就是，钱霖有可能偷漏税了。”

        “羽姐跟我讲的。她说得非常认真。”田凯文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她是为这事来的。一向心存警惕的他，觉得对方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缘由。沉默了下，他才冷笑一声道，“当初辞得那么硬气，现在怎么了？过了个春节，过穷了？”

        “明潇，我们的苦日子，也马上要到头了。”田凯文笑了，眼神里有几分欣慰。

        半小时后，她到了明潇的家。

        “哪儿去了？”

        郑羽没有再躲开他。

        郑羽见他没说话，索性往前一步，逼到了他跟前，“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羽姐，别生气。我是真看不懂。小时候数学都没怎么及格过。你跟我讲讲，这到底是什么？”

        郑羽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走过来，轻轻勾住了他的一只手，“钱霖，我能是为了工作来的吗？我是真的忘不了你。”

        “钱霖公司去年的财务报告。”

        开门的人是田凯文。他的眼袋很重，穿着家居服，顶着一头乱发，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砰”的一声，倒退着的郑羽，整个人撞到了门上。

        她站在门口，按了门铃，等了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

        郑羽撇了下嘴，一把将材料夺回来，“我就知道我得找明潇聊。找你聊没用。”

        她将那纸袋往包里塞了塞，拉上了拉链，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郑羽点点头，带着材料离开了。

        郑羽偏开头，躲开了他的吻，微喘着看着他，目光湿润，像是在询问什么。但她没说话。

        钱霖没有停住这个吻，而是腾出一只手来，“啪嗒”一下，将门锁上了。

        田凯文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沉默了两秒之后，他问，“羽姐，那你打算怎么办？去税务局举报他们？”

        明潇沉思了下，才道，“那钱霖，没有多少逍遥的日子了。”

        “什么啊？”田凯文来了兴致，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纸袋，取出里面的材料翻了一翻，“这都是什么？全是数字。”

        明潇诧异不已，压低声音询问道，“你确定吗？”

        钱霖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被动地任由她吻了几秒钟之后，双手握住她的肩，开始一转攻势。

        “真的假的？”田凯文诧异不已，马上从郑羽手中拿回材料，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他看着郑羽，打量着她的神情，默默地揣测她的目的。

        “还不是时候。我可以再等等。等拿到更多的证据再说。钱霖颠倒黑白的能力，我们可不能低估。”郑羽若有所思地道，“我今天来，就是说这事的。你帮我跟明潇转达一下。当面聊，不要线上聊。这件事，也不要跟其他人说。知道了吗？”

        “昨晚睡迟了。”田凯文关上门，跟着她进去，“有什么事吗？”

        不等钱霖回答，她就踮起脚来，吻住了他的唇。

        她打了一辆车，直奔明潇他们的别墅。

        “我明白。”田凯文认真地应。

        “真够辛苦的。”郑羽笑了，拉开皮包的拉链，取出那个牛皮纸袋，“我带来了能让你们不用这么辛苦的东西。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在各大经纪公司跑呢。想签约。”田凯文道。

        “大中午的，还不起呢？”郑羽一边笑着，一边挤过他走进屋里去，仿佛对这里轻车熟路一般。

        他发现，自己竟狠不下这个心了。

        他略显不好意思地将报告还给郑羽，“羽姐，你还是直接说结论吧。”

        “不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