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我真的不喜欢你了。我想要一个能照顾我的男人。你呢？你还要考试，还要读书，还不知道折腾几年能毕业，未来是一个什么答案都不清楚。我懒得跟你耗了。”

        敲了半天，门外的人才作罢。

        白星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目光里渐渐收起了情绪，凝重而晦暗。

        “快，叫救护车！”男子说着。

        “我想好了。”郑羽抬头望着他，面带着平静淡然的微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颜欣然掐准时机，将花瓶碎片朝手腕上划去。

        几秒钟之后，有两个人推门进来了。是一男一女。

        如她所料，门外的人要进来了。

        “你明不明白，不重要。我已经腻了。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也清楚。我受不了婚姻，受不了柴米油盐。至于孩子……我已经打掉了。不然你以为，我撒谎说去香港是干什么的？”

        这两个人都是中国人。

        窗户打不开、砸不坏，那门也出不去。

        “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郑羽微笑道。

        颜欣然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精神萎靡。

        那个女子见到白色床单边那一滩鲜红血迹时，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可他的心里却不住地在想着她。

        郑羽能感觉得到他的目光。但她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在她打电话的间隙，那个男子马上扯下床单，扎在她手腕上帮她止血。

        郑羽愣了一瞬，但还是马上将他推了开来。

        静坐了几分钟之后，他发动了车，往公司驶去。

        划得不深，她手下有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颜欣然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空气里飘忽不定的风。

很快，白星宇就赶到了她家楼下。

        在这个被封闭了的世界，她只能求助于别人。

        说完，郑羽转身便走。

        于是，这天早晨，她砸了窗台前的花瓶，手里捏着一块碎片，静静地躺在屋里。

        而现在，远在海岛上的颜欣然，正在思忖着要如何跑路。

        “欣然，你真的想好了？如果你只是一时生气，你随时可以回来。但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会尊重你。”他静静地道。

        能是谁呢？

        “我不明白。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还有孩子。为什么你会说离婚就离婚？”白星宇蹙眉，冷静地道，“我是在准备考研。但我也不一定能考上。哪怕考上了，我也能照顾你。我对你的承诺一分一毫都不会少。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白星宇怔了，张了下嘴，什么话也吐不出来。

        难不成，是有人在威胁她？

        男子不说话。

        白星宇转回身，面无表情地坐进了车里。

        那个女子忙不迭地点头，跑出去拨了电话。

        随后，她听见了门锁转动的悉悉率率的声音。

        颜欣然半闭着眼躺在那里，微微喘着气，神情茫然而冷淡。

        白星宇沉默地立在那里，望着她的身影走进楼道、消失在拐角。

        一会儿，送早餐的人来了。

        “明天办吧。房子车子，都给你。我用不着。”

        他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样工作。

        一见到她，他就把她拥入怀里，低声问，“怎么了。”

        但任凭送早餐的人怎么敲门，她都置之不理，屏气凝神地装死。

        “好。”白星宇点点头，收回了目光，“我随时可以办手续，看你的时间吧。家里的所有东西，房子车子，都是你的。”

        这不像她，这不是她。

        她可不想死。她只是想制造血流如注的骇人场面而已。

        “欣然，你到底怎么了。”白星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