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轮离海离,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便是——”
一袭素衣对着十九折腰下拜,人傀颈尖那抹血红丝线已经逐渐褪色。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
于是一片高低起伏的抽气声里,急促的箭雨突然停息。
靡丽颓废的声线突然从茧中响起:
二层平台上,还在伴奏的灵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收起了长弓和乐。
凄婉的歌声越发高亢,目绝望的美人拉拽着上丝丝缕缕的细线,终于跌坐在地。
“路君,这种时候还要继续围观可就太失礼了。”
与之相反,得到鲜血滋的男人现在就像饱水分的妖艳牡丹,绽放出了无与比的风采。
得到援助的路明非趴在地上继续放箭,一枝枝击落空中的箭杆。
沉默的十九看着面前人傀的惨状,只是机械的跟着节拍继续敲击鼓面,完全不知自己还能些什么的十九最后选择相信自己的外挂。
“嫦——娥——离月宮——”
被鲜血染成腥红的巨大蝶翅宛如一席艳丽至极的裹尸布,缓缓将那纤细的人影彻底遮蔽。
面板之上,象征游戏活动的鼓点节拍还在缓慢下落,于是十九也只能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继续单手敲击那面手鼓。
蠕动的丝线绵延不绝的涌来,白色的蚕茧逐渐开始成型,淡蓝弹窗里不停落下的节拍也终于告一段落。
现在偌大舞台上,就只剩下那个名叫风间琉璃的男人一路奔跑一路纵声高歌。
“不知......但他刚刚唱的是贵妃醉酒。”一直用狙击位趴在看台边警戒的路明非凝视着舞台中央剩下的丝线,用气声轻轻解释:“血都快干了,再不结束主演都要死透、我!”
失去目标的苍白丝线蛇群一样开始在舞台上到翻,守在一边的路明非终于忍不下去大骂出声:“风间琉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
鲜红的丝线宛若绞索,依旧牢牢嵌套在他的后颈。悬挂舞台上方的金红巨茧几乎已经褪色成了苍白。
喧闹的舞台恢复了平静,里面的人也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自己打出的完美:100/100,十九皱紧了眉:“所以、这就结束了?”
一曲终了,铮然弦动。
远扑通扑通的落地的声此起彼伏,是那些宾客自己出了高台。
捧着十九脸颊的男人合着这仅存的鼓声继续唱,而下方舞台上连绵的白丝也开始探探脑。
利杀意的羽箭现在就像亟待采摘的花朵一样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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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巨茧里被尖利的指爪撕裂开来,突然破茧而出的男人神情似哭似笑,只是伸手一推,旁边的黑龙就跌下了看台。
踩着丝线攀爬到十九的面前的人傀看也不看旁边的路明非,只是伸出双手捧起十九的脸庞,过于接近的距离下,两人呼相连,十九看着那密的睫轻轻垂下,遮住了人傀淡金色的瞳孔。
男人合着鼓声抬起眼睫,素白面孔上墨黑的眼瞳泣泪如珠,满目哀伤的人傀缓缓吐出最后一段叹词:
然而有着美艳名字的男人依然只是唱个不停,凄楚的歌声回在空旷的石台上,层层叠叠的丝线也终于凭着歌声找到了目标——好像有着生命的诡异白丝犹如嗅到血味的蚂蝗,极力拉扯着缠向看台上的男人——于是被逐渐缠绕包裹的人形也开始不断渗出血来。
十九挥手摘下已经直面门的箭丢在一边,向前一步让那暗淡的灯光照亮口法袍上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