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天上要黑了,而且上就要到咸阳城外了。”加莱安抚。
看了看他对面被削尖了扁担戳了个对穿的敌军,加莱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无非就是第一次杀人带来的不适感。不过……
“喂!你这、你这脚都这样了还逞强!”易小川大惊,一把拉住了浑然不觉,还在往前走的加莱,“我说别走了!”
“愣着干嘛
“!干嘛啊你!突然发什么疯?!”男人好悬稳住了子,一雾水的回过,看向了后的青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主人莫名其妙揍了一顿的大狗,茫然又无辜。
加莱沉默了一会,看着脚腕和手腕上的镣铐,还是没忍住踹了一脚易小川的屁,把同样被束缚的家伙蹬的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很重要的,可别弄丢了啊。”
男人呆呆的看着黑发青年墨黑的眼眸,不知该出什么反应。
易小川闻言,不知为何心脏顿时“咚咚咚”的飞速了起来:“我、我这叫团结友爱!关心同伴还有错了?”
“你还有脸问啊!要不是你那‘好大哥’刘,我才不会沦落到被当成隶锁起来的地步!还要去修长城!”加莱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随即暴躁的搓了一把脸:“可恶!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实在不行我中途跑路得了……”
“那你怎么不对别人这么‘团结友爱’啊?”加莱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不是我,我的魅力可是大得很,你这么关心我,指不定关心着关心着,就看上我了。”
于是接下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青年边,生怕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不仅如此,每隔两分钟他就会看看对方,再央求上一句,试图让青年改变想法。
上了!”易小川只觉得一个两个大,“而且我都说了,这里是秦朝!他本就不可能是你弟!”
男人垂眼看向了青年袍下,行走间若隐若现的脚踝。那白皙足踝,已经被糙的链子磨得发红,似乎再走一会就要磨破了。
不过有一个因为脱水昏倒的隶,引去了男人的注意,让他能够稍微口气。不得不说,易小川的气运确实是强,救个昏迷的隶都能给他就出“支线”来。加莱就那么看着他因为和押送官打了一场,就获得了那位“庞副将”的赏识,不用被镣铐锁住,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加莱叹了口气,掐了个决断开了脚踝上的锁链,也提步走进了战场。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一到战场就看见了失魂落魄,手上染血的易小川。
——“主要是我看你现在已经有这个趋势了,你最好小心点。”
“——战场上可不是发呆的好地方啊。”
加莱冲他翻了个白眼,移开了两步,脚镣“哗啦哗啦”的作响:“爬,爷不需要。”
趁着日大的时候赶路显然不是好选择,庞副将就组织着民伕们在路边打了个简易的草棚休息。经过加莱刚刚的一番话,易小川掩耳盗铃般的坐的离他远远的,似乎就怕青年误会自己对他有意思一样。
……该说不说,易小川他们还真是有够倒霉的,连带着加莱也倒霉了。因为有宵禁,所以他们就打算在城外休息一晚上再进城,然后他们就跟刘迎面撞上了。
“别呀!你要是跑路了,这些隶都会死的吧!”易小川扯住了青年的衣角,似乎是真的怕他不顾这些人死活,直接溜走。
易小川正愣愣的盯着手上的血渍,全然没察觉到后的危险,只觉得腰间一紧,就被揽进了一个并不宽阔却让人觉得心底一安的怀里。
“我不!他长得跟高莱一模一样,你凭什么说他不是!”量不高的男人努力伸直腰杆,拦在了黑发青年前,一脸坚定。
说完这一句,加莱就继续往前走了,也没去看脸红了个彻底的易小川一眼。
虽然加莱的脚踝看上去被磨得很惨,但是区区凡间铁链,有怎么可能对神有伤呢?
“啧,我都说了没事了!”黑发青年扭看向男人,“你这个人真奇怪啊,明明知我喜欢男人,你自己还那——么恐同,却老这么关注我,你是真不怕啊?”
这让加莱烦不胜烦。
“诶,要不要我帮你去跟那庞副将说说情,帮你把这脚镣也去了?”易小川蹭到黑发青年边,嬉笑脸的用肩撞了对方一下。
然后,易小川那倒霉的运气又开始了。正当他们休息聊天的时候,戎狄突然来犯。男人问守兵要来了钥匙,扔给了其中一个民伕,让他为其他人开锁,自己就冲进了战场。
然后,他们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送进徭役营里了。关着他们的领说,是刘把他们三送来的。现在,易小川和加莱被抽去修长城被赶着上路了,高要则是听说被分去当官。
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来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块令牌递到两人手里:“这上面刻着我的徽记,咸阳城里应该没有人不认识的,要是失散了,你们把这个拿给上有相同图案的人看,他们会知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