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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金强忍着战栗缓步上前，将它握在手中。那是一枚筹码，印着他熟悉的纹路，沉甸甸坠在手心。

        看来光锥刻录的是这段回忆。

        再次睁眼时，他正在熟悉的花园中。他对此地印象深刻，恋人喜欢这儿挂的秋千，于是经常来他家偷闲，拉着他一起吃下午茶。

        “我喜欢你呀，星。”

        八个星时前……略估算一下，那是他进入房间，找到筹码的时间。

        光锥上，金发青年挂着柔和的笑容，侧首望向侧，三重色的瞳仁脉脉情；他似乎坐在某花园中，砂金认出那是自己名下某房产。

        黑天鹅兀自消失在原地，或许已经彻底离去。砂金无暇顾及她的存在，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带着刻录他记忆的光锥。

        砂金听见自己颤抖的嗓音：“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这张光锥的？”

        他将这块小卡片拥入怀里，陷进沙发和衣而眠。

        对，他想起来了，恋人的名字。

        “……该说毫不惊讶吗，忆者，”他轻叹：“如此礼貌可不像你的风格。”

        她真像某种小动物。阳光会将她糙的灰发晒得的，接着她会用脑袋蹭他的脸，将意渡到他上。她说：“我好喜欢你呀，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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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那可真算不得多么美好的初遇，不是吗？

        ——砂金。

        “为什么我告白的场景这么随便。”她捂住了脸：“正常难不应该心意相通喜极而泣然后抱在一起吗？”

        一抹金芒跃入眼帘。风过茶几上的纸张，将它们搅得胡乱翻飞，出罩在下面的物品。

        笃笃敲门声打破一室寂静。砂金眨眨干涩的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枯坐半宿；半边子发麻，他起时甚至打了个趔趄。

        忆者小姐的行踪向来同她本人一样缥缈，贸然前来必是有要事。砂金心中已有猜测，然而当他收到黑天鹅递来的光锥时依旧不可避免怔愣当场。

        这并不正常……他不可能忘记的、那样重要的回忆，她就在旁边、她说——

        它或许不那么稀有——砂金上还有许多，但它足够特殊。他记得的，里面曾被他植入过定位，被他赠送给他的恋人。

        他听到少女担忧的声音。

        她叫星。

        “在获知下一步预示前，你需要休息，别心急。”黑天鹅轻柔沉静的声音将砂金拉回现实：“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砂金被逗笑出声：“恋人也不过是比寻常更亲密些的朋友，”他抚摸着她的脑袋：“当然，我确实很高兴

        “原来你在认真告白吗？”他故作沉思：“你想要什么称呼呢。星小姐、开拓者、星，还是……亲爱的？”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祂的存在的？

        “八个星时前。”

        但它会出现在这儿只意味着一件事。

        四周陡然静谧。

        黑天鹅直入主题：“相信你亦不耐烦听我寒暄，先生。”她柔声说：“这张光锥在我的库藏里保存多年，但我今天才察觉它的存在，我认为有必要将它送还给你。”

        “这是……我的记忆？”砂金蹙眉。

空气开始通，于是从他颊边拂过的微风便带来阵阵凉意。

        “当然不。”

        门外站着一位女人。

        ‘……没关系呀，只是有些不太好的回忆罢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明明和他有着一样的声线，上扬的尾音却自带腻人的甜意：‘是你的话就无所谓，毕竟——’

        “诶，还喊我朋友？”

        “如你所见，它是一张‘不该存在’的光锥。”女人纤长手指点在光锥一侧，点上有且仅有一位的主人公。

        然而他的旁空无一人。

        ‘别紧张，别紧张，跟着我，气，呼气，对，就是这样，’她温热的吻落在他的额：‘没事了，没事了，抱歉，你不喜欢蒙着眼吗？下次我不会这么了。’

        “我认为你需要时间冷静下来。”黑天鹅弯起眸子：“介意请我进门坐坐吗？”

        砂金勾，出他已于梦中重复千百次的回答：“我也很喜欢你呢，朋友。”

        她说：“不是所有星神的诞生或陨落都声势浩大，祂们在升格的那刻便已失去过去与未来。好在，我们依旧可以通过遗留的蛛丝迹来观测祂们的行踪。”

        他感到呼困难，他可能有点儿过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