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高秀兰一个老人,就是陈凌和王素素带娃的时候,也要把他看紧一点,要是一不留神看不到他,这小东西不带着狗,也能自己在地上爬着,满院子乱蹿。
于是便有怀了身孕的小媳妇问王素素,
“呵呵,俺家小娃子比睿睿还大几个月,看起来这个头比他还小上很多嘞。要说不如富贵家伙食好吧,但娃娃吃的,能差到哪去?俺家娃每天奶粉喝着,鸡蛋吃着,比咱们大人吃的都好。”
王素素赶紧迎上去,这时看到陈凌也满脸无奈的走进来,就又问:“怎么了吗?睿睿干啥了?”
一老一小的身后,跟着两条灰头土脸的黑黄大狗,听着小娃娃的哭声,臊眉耷眼的,也不敢吭气。
鸡鸭鹅习惯了在农庄周围和山上山下跑动,不用多管,要管的是家里的牛羊。
这两个大家伙虽然聪明通人性,但是对睿睿太宠太娇惯了,让去哪儿就去哪儿,可能是觉得有自己两个保护不成问题。
老太太瞪了低眉顺眼的两狗一眼,对陈凌两人说:“要不是你爹在家养了蛇,隔三差五撒点药,毒长虫不敢跑过来,这要是被草里的蛇虫咬一下子,那可不得了。”
她们在前院择菜洗菜,陈泽家媳妇突然发现在沙堆上陪着两个大狗玩耍的小奶娃不见了踪影。
“就算是没有啥蛇虫,外边水渠河沟的,把他掉进去淹到了咋办?”
就算解释,她们也不一定能明白什么是替身,为什么只拍一段就不是真正的在扮演武松。
陈凌见状把两狗叫到一旁训了一顿,让它们不能太惯着睿睿,听之任之,到处乱跑。
听高秀兰说儿子掏鸟,这么大点,他走路都摇摇晃晃,还想上树掏鸟窝不成?
“跟你爹一样皮,多大一点,走路还走不稳,就想去掏鸟了。再指挥着狗到处瞎跑,看我不揍你屁股。”
所以老头就照例去放羊,高秀兰在家带娃来着。
早就习惯,索性也不去过多解释。
“怎么了娘?”
把小东西揍得“爸爸~,妈妈~”的一阵哭喊,模样委屈极了。
“素素,咱们光顾着说富贵呢,你家睿睿跑哪儿去了?”
当然了,这也是水鸟老是叫唤不停,比如秧鸡子,一旦叫起来,跟青蛙似的,白天黑夜的一直叫,叫得人心烦,夜里难以入睡,陈凌这才带着他去驱赶过两次。
王素素听娘这样说,也是一阵后怕,咬着牙给了儿子屁股两巴掌:“这臭小子就是欠揍,最近还学会爬着上下楼了,一眨眼看不见他,他自己就溜下楼去了。”
虽说有当着陈凌和王素素的面夸奖的成分,但说的也是实话,睿睿的的确确比较壮实,且筋骨强健。
不怪老太太着急生气。
王素素闻言赶紧起身张望,看了一圈也没找见,喊了高秀兰两声也没人应声,便说:“肯定是我娘带着他出去了。”
“那可不是,这小人一丁点大,都知道掏鸟窝了,没听素素说么,还会爬着上下楼哩,别的娃娃像这么大的时候行么?”
小奶娃这时正在挣扎着身子,哇哇大哭。
“这娃长得就是壮实啊,长大了肯定跟富贵一样,是个大高个子。”
倒是院子里的一帮婆娘和小媳妇很是稀罕,围着睿睿又哄又逗。
也不能怨她没看好外孙,实在是睿睿这娃比同龄人聪明机灵,每次出门还有两条大狗跟随在身边,小手往前一指,两狗就听话的跑出去了。
但是狗到底不是人,考虑事情毕竟不比人周到,还是得再约束一下的。
今天家里果园摘杏子,王存业就把家禽牲口一大早赶了出去。
只见老太太咬牙切齿的提溜着一个浑身泥土的小奶娃,走了进来。
陈凌无奈的说道,儿子记性还真是好,小河沟离得可不近,他这么大一点就知道那里有水鸟了,骑着狗就让它们去抓鸟,真是不省心。
别看没学会几句话,但和两狗,尤其是黑娃那真是能无障碍交流。
“嗨,这臭小子趁娘不注意,指挥着狗,让狗驮着他去小河沟抓水鸟来着,结果还没到小河沟,就看到草丛里有鸟窝,就从狗身上爬下来去掏,我找过去的时候,他刚从鸟窝拽出来一只没长毛的小家伙要往嘴里塞呢……”
“哼,凌子你可要好好训训这俩大狗,睿睿这小屁娃子的话它们也真敢听,让它们去哪儿它们就去哪儿,带着娃到处乱跑这怎么行?”
果然这话刚说完,老太太的声音就从农庄外飘了进来,同时还有一道小娃娃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