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悦顺着电话里的指引看去,发现街对面停了一辆黑色suv。
她推开玻璃门,刺骨的冰寒直往骨里钻,冻得直打哆嗦,两手拢紧白大褂。
半小时后,向悦脱下白大褂打卡下班。
穿深色长大衣的男人倚靠着车门,坠落的雪花持续不断地落在他的发,很快堆积成小山,同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浑然一。
“还没下班呢。”
“我到了,然后呢?”
卡给予充分认可,“汪!汪!汪!”
空气静得像座冰窖。
鼻音沉重,竟听出几分氤氲的水汽。
她不知该回什么,慌乱地挂断电话。
“你还在听吗?”
事实上她回想起的远远不止这些,还有车厢里两人亲密地靠近,落在额前的吻,以及路灯照耀下,那张好看又迷人的脸。
肖洱没说什么,低手将车厢内的气开至最大,等红绿灯的空隙透过内视镜偷偷瞄她。
“它特别喜欢撒。”肖洱突然开口,满眼溺,“明明是公狗,也不知哪里学的。”
“你喜欢男人撒?”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这次是秒接,息声稍显急促。
肖洱盯着落荒而逃的人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如实说:“我不知。”
她脸上红晕未散,全程避开他的视线逃到副驾驶,上车前思索片刻,最终拉开后座的门,要和卡坐一排。
卡将搁在她的上,乖巧得像个小孩子,惹得向悦爱心泛滥,眉眼温柔地抚摸狗,时不时夸赞它两句。
“下班后一起吃饭?”他呼顿了顿,“我知有家面馆很好吃。”
“上次是我误会你,对不起。”
闻言,卡偏看他,机智的小眼神里全是话。
“方便。”他嗓音微微发颤,“任何时候都方便。”
她微怔,小小地“唔”了声。
“哦,我就是想通知你,下周回国。”
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卡需要打预防针。”
她扭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鬼使神差地朝那走。
那陷入沉默。
肖洱若有所思的点,“有机会试一试。”
这时,她注意到他右耳了助听,好奇地问:“我以为你会一直着助听。”
“你吃饭了吗?”他轻声问。
两人默声几秒,电里清晰飘过一阵狂乱的风雪声。
闻言,男人低低的笑,“你到门口来。”
“2个小时。”
“嘟――”
话音一落,听筒里瞬间没了声音。
向悦双眸瞪圆,脑子持续发懵,灌入耳朵的声音仿佛自带电,震得全发麻。
“我很想你。”
前方路口拐右,开了很长一段路也没见着几辆车。
“耳朵也有它的主观意识。”
“你来多久了?”向悦问。
他温柔地说:“我没放在心上。”
他瞟了眼后视镜里的人儿,意味深长地笑:“它只听,它想听的声音。”
“我请你吃饭当作赔罪,包括那晚你对我的照顾,我后来才想起,我好像吐了你一。”
他右耳没助听,是用左耳接的电话。
“没有。”
*
她腔隐隐发热,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如果我没打电话给你,你准备待到什么时候?”
除了工作,她平时很少和异打交,说话极不自然,“你...你在忙吗?”
向悦顺着话说:“有其主人,必有其狗。”
冬季天黑得早,6点不到夜色便暗了下来。
肖哥搞快点,我我我猴急~
走到窗前,她盯着鹅般的大雪发了会儿呆,认命似的拨通那个电话。
卡穿着卡丘图案的衣服蹲在他侧,咧嘴吐,笑得无比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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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悦抿了抿,继续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接机?”
向悦大概听懂了,害羞地别开视线,不敢再同他隔街对视。
他忽然唤她,眼神深沉且炙热。
“嗯?”
“今天吗?”
“其实大多数声音不需要两只耳朵听。”
――――
“喂。”
“向悦。”
“看对面。”
向悦愣住,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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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悦看着越下越大的雪,想着自己上次劈盖脸地指责他,忍不住贴心提醒,“大雪天开车不安全,要不还是下次。”
他角微勾,“现在不用了。”
他低看向卡,问它,“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嗯。”
“不方便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