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洵一脸坏笑,“出你的獠牙,大口吃掉她。”
入座后,他第一时间脱掉厚重的大衣,内里是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
诺大的客厅铺满热情动感的音乐,穿紧运动装的女人卖力绳,一旁的卡也被音乐感染,左爪右爪交替抬起,警长趴在猫架上,懒洋洋地用爪子扒拉悬挂的球。
肖洱看了眼时间,想着要不要给向悦发条信息,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没收到聚会的位置。
肖洱拿起车钥匙起往外走,心已然飞回家里。
――她回去了。
电梯缓慢上行,他的心狂不止,按开密码锁的那一刻,脑子里紧绷的那弦也跟着炸开。
“别提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他接过路权递来的冰水一饮而尽,憋一肚子气正愁没发,“前几天我外婆给我一个相亲对象,说什么是美容业大亨的千金,小姑娘长得是漂亮,就是那口夹子音听得我疼,出来见面非要我穿英风,我想着给外婆面子就照了,结果一顿饭她骂了服务员无数次,我真觉得她脑子有泡,当场狠狠教育了她一顿,告诉她什么叫礼貌,什么叫素质。”
肖洱醉眼迷离地抬看他,没听懂。
说到这里,贺洵傲地抬起,像一只张扬的花孔雀,“看来我提供的解题思路是对的,深陷苦恋的肖大神终于有所进展。”
“路总,麻烦来一杯初恋的味。”
肖洱瞥了眼挂在椅背上价值不菲的大衣,再看他上的短T,越发觉得奇怪,“你这是什么神仙搭?”
嗯哼,另外两个重要角色出来了。
也许是内心深空缺的安全感太折磨人,也许是费尽心思偷来的幸福不够敞亮,那邪恶的坏情绪总会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就像一沾了火的铁针深深扎进,每一次呼都让人窒息。
贺洵家的家法有别于常人,只因她外婆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所以从小到大只要他犯错,就得陪着老人去寺庙里吃斋念佛,少则几天,多则半个月。
贺洵笑而不语,举杯与之相碰。
贺洵沉迷用小吃盘里的花生米摆造型,随口回:“接他老婆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尾音带笑,“你还在。”
放下豪言壮语,他跑去吧台挑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顺势往肖洱的杯子里倒酒,男人伸手挡住,“我不喝,还要开车。”
正纠结时,手机倏然震动,是智能门锁发来的提示。
“你没走。”
那晚,肖洱独自跑来喝闷酒,虽然什么都不说,可心思细腻的贺洵还是猜到他的郁闷必然和他老婆有关。
她条件反想挣脱,可禁锢她的那蛮力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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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权理完别的事回到座位,他没见着肖洱,便问贺洵,“肖洱呢?”
“我先走了。”
“然后呢?”
哈哈,肖大神也是可怜,时时刻刻担心老婆跑路。
“原来如此,受教了。”
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心慌,一向沉稳的男人此刻乱得无法正常思考,脑补出无数个她偷偷离开的画面。
*
后面的剧情肖洱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虚晃的光影下,一张清冷贵公子的脸逐渐明晰,黑色大衣灰色围巾尽显英风范,不笑时是一株孤傲的高岭之花,笑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很爱玩,也很会玩。
“然后...她哭哭啼啼地打电话给我外婆告状,我趁机溜了,手机直接关机。”
话题到此终结。
“吃面。”
“你不喝酒跑来这里干什么?”
路权皱眉,“解题思路?”
肖洱不解,“那是什么?”
路权冷眼看他,默默起走向吧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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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权张张嘴,正要说什么,轻佻的男音从门口传来,夸张的语调成功盖过店内的音乐声。
“肖大神,热烈欢迎你的到来。”
“向悦。”
“作为你的好兄弟,也作为恋爱协会的钻石级会员,我给你的建议只有三个字,别、装、了。”
“一年365天都在这里瞎混的人,今天居然玩失踪。”
时间拉回至一周前。
向悦一口气了300个,停下来歇气时,忽然有人从后用力抱住她。
回去的路上,肖洱一直给向悦打电话,连续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
“我今晚只想喝死在这里,明天的苦难交给明天。”
肖洱急得连鞋都没换,穿过玄关跑向客厅,然后,他定在原地。
贺洵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心想大神不愧是大神,行事作风完全异于常人,特意跑来酒吧吃面的他算是一个。
“白开水。”贺洵抽出纸巾拭脖子上的热汗,爽朗大笑,“初尝寡淡无味,回味清醇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