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这事,张婶反倒来了脾气,哦哟,你还好意思说,就你那手机也不知是不是模型,打过去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我上哪去通知你?
男人自知理亏,干笑两声:我这不是,山上没信号嘛。
张婶瞪他一眼,转笑眯眯地看向正在发呆的女人,对了枝南,你昨天不是问我,这附近有没有房子租吗?
嗯。
你觉得现在住的那屋怎么样?
贺枝南还在发懵,浑然不觉这问题有坑,诚实回答:干净,也很安静。
行,那屋子租给你住,我老太婆主。
张婶。魏东瞳孔发直,径直弹起。
枝南瞪大眼,我...
干什么?你有意见啊?
张婶斜眼看着魏东,字字灼心。
你忘了去世前说的话吗?
魏东这人一向重感情,听这话瞬间哑火,伸手了眉,无可奈何地笑。
他从小跟相依为命长大,年幼时父亲因病去世,母亲隔年远嫁外省不知所终,这么多年连个消息都没有,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18岁那年入伍当兵,几年后,生了重病住院,那时候魏东刚进特种队,她怕影响他前程,一直隐瞒不说,而作为邻居的张婶任劳任怨在医院照护一年,直到老人家快撑不住,她才喊他回来见最后一面。
以后你要好好孝顺她,莹香是比你亲妈还疼你百倍的人。
直到现在,魏东依然记得这句话。
这些年张婶对他跟的好,他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所以她子武断专横,说话声恶气,但很多时候都是为了他好,他心里明白。
行。
他直起,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贺枝南。
您的话是圣旨,我听。
男人起走向屋外,默默看戏的小胖墩心急追了上去。
东叔,你脸上那伤怎么弄得?
野猫挠的。
...
贺枝南心底细哼,你才野猫呢。
客厅里剩下两个人。
贺枝南知张婶热情善良,她也的确有考虑在镇上小住一段时间,也真心喜欢小院的整洁安静,可这一切来的太快,让她猝不及防。
何况之前不知还好,现在知屋主原来是他,说不准病没养好,反倒越来越严重。
张婶,我住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老妇问话直接,哪里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