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过来吃面。
昨晚又是熟悉的不眠夜。
看不够吗?
天,你人帅心善。
贺枝南闻言,看向空无一人的楼梯,有些意外,黑商还会饭?
还行。
十分钟后,屋外跑来个圆圆脑的小胖子。
昨晚的事似乎不是梦,她刚来这几日,什么都没摸清,甚至连给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就莫名其妙跟男人同居了。
这要换作以前的贺枝南,百分百不可能事件。
她呼轻颤,心有些错乱,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注视。
同居?
魏东担心被小胖子乱七八糟地祝福请进棺材板,低叹了声,无可奈何地接过。
她挑了件黄底白花的新式旗袍,长发挽起,略施粉黛,天气转凉,搭了件轻薄的白色镂空披肩点缀,整气质温婉柔和。
你怎么来这么早?
早。她着开口。
拐过转角,她隐约听见沉的息声,视线跟着脚步缓缓下移,客厅里,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俯卧撑,他沉浸其中,动作快而标准。
屋子一如既往地幽静,下楼时,她穿着齐齐心挑选的呢拖鞋,踩在地板上静得跟棉花似的。
她带来的行李箱很大,款式各异的旗袍满了衣柜。
闭嘴。
贺枝南呆站在台阶,双眼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东叔说要弄面条给我吃。
那眼神略显怪异,说不上多冷,可同昨晚那个喝了酒的男人完全不一样,昨晚就像个痞的老氓,现在却又一副生人勿进的冷傲嘴脸。
小孩点如捣蒜,转跑进厨房,拧了冒着寒气的碎碎冰走来,熟练地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贺枝南。
她在心底暗自腹诽。
妮娜不止一次严肃批判她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可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清淡饮食,唯一的放纵是甜品,当然,自己亲手的最美味,不接受任何反驳。
贺枝南辗转反侧至夜间4点,勉强闭眼眯了会儿,结果6点就转醒。
酸菌的最好吃,你尝尝。
这两日,她已经同他混得很熟,昨天下午陪着张婶接他放学,路上给他买了芒果,他包得满嘴都是,张婶骂了他一路,他始终笑眯眯的,丝毫不影响胃口。
魏东完最后几个,径直起,神色淡然地穿过她往楼上走,也没有问好的意思。
遵命!
贺姐姐。
她心猛,转时,肩过他的肌。
她饮食很自律,早上一杯黑咖啡足矣,日常偏食草系,晚上几乎不吃碳水。
小胖墩眯起眼,被人拒绝略显难过,无力地收手。
耳边飘来戏谑的男声,她从愣神中清醒,目光寻着声音去,恰好同男人深谙的黑瞳相撞。
小胖子伸手拉扯她的披肩,好奇地问:姐姐爱吃面条吗?
忽地,女人后伸出一只强健有力的长臂,接过齐齐手上的东西,他似乎刚沐浴过,薄荷沐浴的香气扑鼻而来,雄厚的男气息瞬间包裹住她。
她勾轻笑。
小胖墩夸张地敬了个军礼,转就溜。
姐姐,我偷偷告诉你,东叔的牛肉面特别香,一般人吃不到。
只可惜,这些天她绕着小镇转了几圈,别说是甜品店,连一家像样的面包坊都瞧不见。
她浅浅微笑,也不说不信。
奇怪的男人。
她低看他神采奕奕的眼睛,歉意地笑,抱歉,我早晨不吃冰冷的东西。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