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他声线压得很低,卷着一丝疲倦,你陪我坐一会儿,这要求不过分。
贺枝南规矩地坐在餐桌前,小口喝水,乖乖等吃,看着厨房里的男人从玻璃柜里拿出盘子,清水洗净,干,盛满香气扑鼻的烤串。
我...
偶尔吃点,也无妨。
她已经很多年没吃过宵夜,犹豫着不知该从何下手,象征地拿了串看着还算有眼缘的黄瓜片,上洒满孜然辣椒,她这个怕辣星人瑟瑟发抖。
这么一说,男人瞬间了然,勾了勾,小东西,不掏空不罢休。
他抬手摸了摸角,低眼哼笑。
正纠结之际,桌对面的男人安然入座,也不吃东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不是我。
她压抑着满腔郁闷,一字一句:齐齐这两天放学都有来,还带了一帮子同学。
你认为是我吃了?
男人轻轻皱眉,你再怎么...也得给我留一。
发言,算了,当我没说。
她放下黄瓜片,闷闷转,男人眼疾手快地拽住她。
他转去冰箱拿啤酒,开盖前想了想,随即放下,拉开冻柜最下面那层,好家伙,空空无也。
吊挂的灯很旧了,光源不刺眼,淡淡的色,很舒服。
不枉他深更半夜赶回来。
桌前的贺枝南正盯着牛肉串发呆,浑然没察觉男人略显凝重的脸色。
?
没。
他环顾四周,挑眉问:这屋里还有第二个人?
贺枝南越听越迷糊,先看看他,再看看冰箱,前思后想,终于把线索串连起来。
怎么了?
她心急如火,话也脱口而出。
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就要走。
我两天没合眼了,又开了几小时的车回来。
她不吱声,背影看似僵,实则心乱如麻。
魏东悠悠侧过,盯着那抹窈窕纤细的背影,成套的白色运动装,同色系棉拖鞋,绸缎般的黑直发散在脑后,步子急切,走路带风,发尾在空中起涟漪。
说是心虚也好,不敢面对也罢,就在他离开的前一晚,她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对他出疑似扰的举动,基于画面太美,她至今不敢回想。
你自己吃吧,我饱了。
嗯?男人回,盯着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低垂的手微微收紧。
碎碎冰。
客厅很安静。
那灼热的注视跟火烧似的,想忽略都难。
酸菌味的。他悄咪咪补了句。
男人眼底漾开一丝笑意,宽厚大手如,稍稍用力收拢,咯人的厚茧肆意挤压女人如水的肌肤。
她直腰板,若无其事地关上门,径直穿过他往楼下走。
什么?
也正因如此,那天清早她才会神志不清地交出手机,忍受他的言语调侃。
餐桌上是刚出炉的烧烤,讲究地用保温锡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好,隔镇有家远近闻名的烧烤店,店主是他曾经的战友。
突如其来的柔,每个字符分外真挚,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贺枝南不是易怒的子,以前妮娜不止一次说过她脾气太过温柔,以后容易被人欺负,会不会被欺负她不知,她只知现在被某个看似成熟,实则幼稚的男人气饱了。
吃吧。
走之前满冰箱,回来一不剩。
生气了?
你调戏我上瘾,我不也没跟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