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卧房,窗外艳阳光线透过竹帘隙照了进来,能够清晰的看到细微的灰尘,时婳坐着愣了许久的神,她是在自己的小榻上醒来的。
她穿好鞋,从箱笼里找出一浅蓝的发带,绑好秀发,径直往外间走。
若不是上还有些酸疼,她都要认为昨晚的种种只是一场噩梦。
看到丫鬟伸手要去卷窗下的竹帘,他出声打断:帘子放着,不必卷起来,去告诉其他人,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到廊上来。
今日巧了,厨房的饭,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是小丫鬟颔首退下。
梅霜啐了一口,:我呸,促狭小淫妇,竟使一些不入的下作手段。
小厨房,有饭,去吃他搁下笔,一手抓起宣纸,团成团,丢进了纸篓里,吃完,研墨。
他脚步轻轻的进了书房,坐在圈椅上喝了一盏清茶,净完手,才走到书案前,研墨,练字。
时婳到了后院,盥洗完,到了小厨房,锅里温着热热的小花卷,一碟糖醋鲤鱼,一碟茄鲞,还有一小碗糖蒸酥酪。
不过时婳胃口平平,筷子动了几下,便停箸。
小蹄子下辈子吧!你得先投个好胎,也得长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梅霜嗤笑一声,夹枪带棒,还得有那个三更不睡的本事!
她拿着碗筷到了井边洗碗筷,梅霜与紫藤正坐在小凳子上洗衣裳,瞧见时婳过来,便故意大声说话:梅霜姐姐,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日上三竿起,一睁眼就有好菜好饭吃呀。
这支簪子样式简单,材质廉价,年岁应该也很久远,因为主人长期佩的缘故,整簪褪去了原本的光泽,颜色要比蝴蝶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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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叹气,好羡慕啊
这有什么羡慕的?你白天干活梅霜瞥了一眼时婳,妖声怪气:有的人晚上干活,拿的工钱都一样,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人善被人欺,善被人骑,她逆来顺受太久了,都忘记了反抗,导致这些人变本加厉。
陆时侒继续抬笔写字,一副又一副,写的总是不满意,没由来的心浮气躁,纸篓里的纸团已经溢了出来,他弯腰去捡纸团的时候,看到了地板上的蝴蝶簪,捡了起来,搁在了桌上。
几次三番时婳都不曾理论,但今日这话属实是揭开她伤疤往上面撒盐。
陆时侒听到动静,抬眸看了她一眼,她脸色算不上好,眼睛红红的,粉色上的伤口异常扎眼,飘在他面上的目光也是淡漠。
是她阿娘?还是旁的什么人?
他一直以来,对她的了解都是片面的。
天天见她着,这么宝贝的簪子,是谁送的?
时婳弯腰施礼,声音无波无澜,二爷,可有吩咐?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手中的笔不知何时滴下了一个大墨渍,晕染在宣纸上,坏了一副好字。
指尖摩挲在蝴蝶的翅膀上的纹路,他盯着这支簪子若有所思。
她把碗砰的一下子扔进盆里,直吓了旁边嬉笑说话的两人一。
梅霜与紫藤面面相觑,愣了一下,看着时婳远去的背影,撇嘴奚落:她今日疯了不成?
时婳走到两人跟前,傲睨自若的俯视她们,边扬起一抹弧度,语气又又冷:你们既然知,就该好你们的,就不怕我枕边风?
时婳应声出了屋。
紫藤到底还是能看清一些势,她拽拽梅霜的袖子,姐姐别气...她说的也有理...日日与二爷在一起,也保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