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良久,才“嗯”了一声,飞蓬倒是幽幽一笑:“比我想的好多了。”
“你想的…”重楼蓦地冷笑起来:“呵,为了夕瑶,神将让自己失去所有意识,可真能狠得下心!”他按着飞蓬的腰,把人重新压在床上:“你也不怕,我真把印刻在你的神魂上!”
完全不想承认,自己是算计失误,才被天坑了一把。飞蓬缓声说:“夕瑶从未负我。”闻言,重楼的呼声登时一,飞蓬能清晰感受到,掐着腰间的力一下子增大。
可他只视若罔闻,伸手轻抚对方的脸,从的嘴直到锋锐的眉眼,才放下手:“我欠夕瑶良多,能还自然得还,能救自然得救,才能心神舒畅。而你我之间,欠不欠已不重要。”纠缠至此,无所分离,不过是心甘情愿,便不必分的太清。
夕瑶没有负你,所以你欠她的会拼命还。相反,飞蓬当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后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对飞蓬欺瞒太多,如今又折辱太多,唯救了飞蓬一命罢了,确实还不清,也就没必要细算。
重楼的怒气一下子了,垂下用蹭了蹭飞蓬的脸,低声问出了一个令他如鲠在的问题:“你觉得欠夕瑶太多,所以为她舍命,但并不是爱慕?”
“若我心慕夕瑶,当初本不会答应你的约战。”飞蓬终是坦诚了一半的真相:“神族不禁婚,只是禁繁衍而已。”他答应约战,是因为无法改变重楼,也无法挽回神界的堕落,真的心累了,想寻求一个解脱。或者是战死,或者是轮回。
重楼抱紧了飞蓬,呢喃:“足够了。”飞蓬不爱夕瑶,也不爱他,因为站得太高太远,便也不会爱上任何人,而他远比夕瑶幸运,好歹拥有过最想得到的。
“飞蓬,我们去沐浴。”缓过神,重楼又恢复了正常,面面俱到且温柔贴。
飞蓬握住他的手,无奈一叹:“天反噬造成的伤势稳定了,可最初双修疗伤的效果却一点不剩,我完全不能动用神力,得你带路了。”
“好。”重楼握紧飞蓬的手,一步步引着飞蓬下床,跨步踏过门槛,从浴池一角的梯子走下水池。
平日里,他喜欢抱着飞蓬用空间法术来去自如。但如今是飞蓬最不愿显得脆弱的时候,那样自是不行,重楼有绝对的耐心陪在一边,等飞蓬逐渐适应。
可接下来那些天,重楼发现了不对——无法动用神力感知,又看不见周围事物,飞蓬实在是很没有安全感,会在他要暂时离开时,下意识住衣袖,会在他跑到厨房的时候,坐在桌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方向。
当然,重楼其实开心飞蓬不自知表现的依赖,也非常有耐心的陪伴飞蓬,但这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不便。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批阅魔务没什么,关键是治疗神魂伤势的灵药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