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挑起眉:“还是说,你不想和我双修?”
“也是。”飞蓬叹了口气:“我都习惯了。”在外面游历的时候,别人都是偶尔会撞上危险异兽,他倒是没一次碰不上的。要不是同行的是兽族年青一代最强、手里保命之物又多的重楼,再强也散魂成了野外的一团风云。
倒是飞蓬态度很平和,并无什么失望的神色:“好了,别郁闷,此次你带回来那么多天材地宝,手札没办法,我们还能继续双修呢。”
重楼伸手抖开被褥,自己和飞蓬都裹在里面:“别想这个了,手札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不如再瞅瞅。”他床柜上拿下手札,飞蓬静静听着翻页的声音,心思渐渐飘远。
“嗯。”重楼闷闷的回:“兽族之仇已报,我干嘛占着这个位子不动弹?还一天到晚一堆魔务要理。”
“怎么忽然想到问我这个?”重楼翻书的手指停了下来,赤眸闪动一抹幽暗的光芒。
“飞蓬…”重楼的抑郁顿时哽在了咙里。
偏偏,重楼就是始终不懂。等自己失望至极去轮回的时候,重楼反而心有所悟,不仅追了下去,追着追着还开窍了,怎么都不愿放手。天,你真不是在耍我?!
飞蓬淡淡说:“大概是因为,你太能忍了,不像个魔吧。”
这份默许点燃了重楼压抑已久的绮思,他埋首在飞蓬颈间吻,问话声模糊不清,像是不愿让对方听见后拒绝的窃窃私语:“可以吗?”
“你明知…”重楼握紧了拳,又无力松开:“我很想为你疗伤,但若说双修,其实并不是多想。”他苦笑:“毕竟,你并不是愿意接受,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默认而已。”
飞蓬默不作声的扣紧了下柔的褥子,重楼未尽之言,他清楚的很,对于这份感情也就更明白了。但正因为如此,他心情非常不好――若重楼早一些认清,哪怕是在最后那两千年,他也不成丢下重楼、舍了神界,孤零零去轮回的事情。
蓬摇摇:“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正事,我不想一直看不见。”他空茫的眼睛直视着重楼:“你读吧,我听着。”
我默认的对象,只是你罢了。可飞蓬这句话没能出口,便被一个热切的吻堵了回去。他微微息着,没有反抗。
重楼微微歪过:“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从小到大的运气都不好。”
以你的子,一旦恢复实力,便会履行一战之约,决战后更不可能留在魔界,定是带着乾坤秘境到漂泊、四海为家。而我,事到如今,不求相守,愿辞去魔尊之位游各界,早晚有再见之期。
没有谁会始终都走在正确的路上,游历结束初回神族,便得到照胆神剑认主,继而被族人和长老团捧得太高的那个自己,因从未有过的荣,险些迷失了本心。
重楼一时怔住,飞蓬微微侧过脸,一神一魔挨得极近:“怎么,你回答不了?”飞蓬那双无光的蓝眸紧紧盯着重楼,发出一声似笑似叹的呓语:“那我告诉你,不会的。”
重楼神色一缓,将瑶姬之事抛之脑后:“好。”他贴心的给飞蓬了一些点心,一同坐靠在床上,于窗外清风的拂下朗读起来。可让重楼失望的是,一直到手札被翻完,其上记载的所有方法,用在飞蓬上都毫无成效。
若非比武里被重楼毫不客气点出了“剑心浮躁,不复通明”的趋势,只怕没多久就会被照胆舍弃,而失了照胆又会被神族高层再度放弃,终至泯然众人。
因此,重楼委实是他当时的良朋诤友,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灿烂如日华的好友,成魔后会黑成后来那个鬼样子。毕竟,重楼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可真没出什么异样。
“重楼…”心烦意乱的飞蓬忽然坐了起来:“你说,天是不是和我有仇啊?”
半晌听不见肯定答复,重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却是松开手臂,重新坐直了。飞蓬躺在他旁没动,间晕染了几分水色,轻声问:“你刚刚和瑶姬姐说的,是准备退位?”
这个答案让重楼哭笑不得,适才的亲吻险些把持不住,飞蓬还觉得自己能忍?他摇摇,低笑:“说不想得到与占有,那是敷衍你。可再
不过,话说回来,就重楼这不自知却已情深的子,在神魔之井的时候,自己真战败被擒……他舍得怎么样吗?飞蓬莫名想到了这一点,微微侧过来,倚在了重楼上:“神魔之井对峙万年,你暗中肖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真生擒了我要如何置?”
飞蓬执起重楼的手稍稍一拉,双方的姿势都从坐变成了平躺。他的望着上方,语气淡淡的说:“那你觉得,若当时救我的魔换一个,变成葵羽的话,我会‘迫于无奈不得不默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