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甚么？

        海宣拿手在她小腹上摩了一摩，说：许是吃了螃蟹着寒所致，我叫人煎碗热汤来，临睡前再热上两注酒，你饮些便也无妨了。说毕，连声叫人去煎糯米固汤，又光着脚下床倒了一杯热茶捧与她喝，辰星饮了几口稍觉好些，海宣却见她下月白小之间洇出点点红色，心念一动，当下扯落小，托起屁一看，只见那两片桃之间赫然出一嫣红，蜿蜒出自风小，凑上闻去淡淡血腥并女儿幽香扑鼻，才知竟是她的初癸来到，不合吃了秋蟹这大寒之物，岂有不痛的。海宣大喜，跪坐床上朝辰星揖：恭贺小姐，从今日始你成人也。辰星一雾水，不知其所言，海宣便为她款授女子机宜，二人凑近，嘀嘀咕咕一阵，直说的林小姐满面飞红，最后连连用手去掩他的嘴，不许再说。

        一时用罢晚飧，唤婢撤换洒扫，二人转进次间，梳洗过后携手来至床边，两下卸衣，同登牙床。彼时红烛帐，兰麝烟蔓，手摸得香脂馥馥，眼见着玉貌盈盈，早引的海宣心猿意，下胀，搂抱着佳人亲嘴摸，只得销魂事，好遣满怀春意。

        海宣叹：你先前为林家独女，自然千万爱，只是

        海宣搛了些黄子送来，辰星张口接在嘴里，一嚼也觉香甜，便由他喂着吃了半碗粥，一壳子蟹，海宣恐她寒积了冷在心里，又哄着饮了盏热黄酒才罢。

        二人厮缠了会子，辰星忽地叫：哥哥，我怎的肚里闷痛起来。

        辰星初听母亲有孕，已呆住了，后又听海宣转述春芳一番言语，更如万箭穿心，登时又簌簌落下泪儿来，顺香腮成对落，无声之泣更为动人，海宣将她抱在膝上，垂首温言宽，语开解，好容易哄得美人止啼，又拿过礼匣来与她看，揭开里面却是两对美热秋蟹，红澄澄，气蒸蒸的观之可爱，海宣净了手，悉心为她剥取蟹肉，淋上姜醋，又去了蒸梨不教她与螃蟹同吃。

        海宣见她妩媚羞，心爱至极，恨不得一口吃进嘴里，亲昵了会子，起叫婢子改玫瑰老姜汤，又喊过春，要她送来热水，棉布，月事带等物。

        只是你刚走失，令慈就诊出有孕，几个婆子看了都说是哪吒胎，现在一家人全心思都在你那未落生的弟弟上，哪还顾得上你来？我托人暗中打探，你家可是有个婢子名叫春芳，据她所言：太太说刚没了小姐就怀上麟儿，可见从前一直未孕多半是小姐方的，我一字不曾掺假，知你听了定是要伤心难过，故也一直不愿实说来刺你，如今是这等情状，你若回去，难保不受天大的委屈，再有那多嘴嚼的出去浑说，你可还有好命活着？不如暂且在此留些时日，待你家大事落定，我同刘兄或请刘大去你父母大人通通气，说说情，寻着合适时机再接你回去不是更好？

        海宣放下罗帐，脱了衣裳，回钻进绣被里去，手脚攀上佳人玉。男子热，洋洋的烘着辰星好不舒坦，乖顺的由他抱着，二人一边说些己话，一边互摩互搂，海宣谅她初子不适，也不强鸾凤，辰星饮了热汤，被窝又和，教公子轻轻拍着渐也困意绵绵，不多时便昏昏睡去了。

        辰星听海公子讲明由，虽不免仍有些耿耿挂怀，却也因娘亲再孕心生喜悦。缓了会子，心绪渐渐安定，单说林小姐这副子天纯善，虽糯些，却好在一个随波逐，遇上难解之事，自知无可奈何便也不去强求，轻轻拿起，再轻轻放下便是。若换个爱钻牛角，执拗狭之人，遇上这等变故难保不早就香消玉殒，一命呜呼了，所谓刚者不坚牢，柔者难摧挫，由此可见一斑。

        喂下半碗甜汤，辰星摇摇不肯再喝，海宣哄着又喂了几调羹，这才罢，回首却见那二人还立在床下呢，顺手将银碗递过，说：今夜不需伺候，你两个下去吧，叫个丫来睡在明间。又从茄袋中倒出一把碎银赏了，二婢心中一凉，始觉怅然，无奈只得悻悻的接赏，福了一福这才恋恋不舍的去了。

        春听了哪有不明白的，虽心有不愿，当着海宣也不敢表半点，自有一番热络周全，不多时便将些女儿物事整整齐齐的都送了来，恭恭敬敬的服侍着辰星穿了，香爱端上玫瑰姜汤，海宣接过，亲手服侍小姐饮下，举止间百般温柔，万般贴，白叫那两个淫仆浪婢看的眼热，刚知逢上小姐月信，自以为公子今夜必要叫她两个伺候，都暗自窃喜，因是也不退下，巴巴的只等公子吩咐。

底？如今个个不肯送我家去，将我拘在此，不也是另一牢笼？

        海宣拿帕子为她抹了泪珠儿，说：非是不肯送你，倘若真如小姐说的那般拘着你不放，我海宣岂不是枉读圣人诗书，与那等猪狗强盗无异？罢了，当局者迷，小姐有所疑虑也在情理之中，我便通通说透了罢。乃是尊大人已视你为失节之女，初还派人去凤仁府上打问消息，没几日就不闻不理，待我三人将你接回时，你家里上下都说小姐染痨症，送去乡下庄子将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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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星惊：怎会？我父我母向来疼我，怎会弃我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