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里面。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
南熏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靴子,跪在地上服侍金光瑶穿上。
「不,你就留在不夜天吧,因为我路上不能等你了。」
金光瑶此时已经穿好了外袍,等南熏替他穿好靴子后,金光瑶又深深了一口气,然后便直腰走出了寝殿,那利落的形,丝毫看不出他是个才刚刚分娩不久的产妇。
等南熏翻找出大氅追着金光瑶跑到殿外的时候,金光瑶已经踩在了剑上。
「帮我照顾好孩子,不用担心我。」
交代完这句话后,金光瑶便御剑朝兰陵的方向疾驰而去,再没回看一眼拿着大氅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南熏。
十二月的清河,寒风彻骨,迎面而来的冷风在脸上如刀割一般,但金光瑶却庆幸此时的这份寒冷,因为这冷意刚好能抵消掉他脑内那没完没了的眩晕感,让他可以保持清醒继续赶路。
誓师大会,誓师大会……
金光瑶反复咀嚼着这四个让他觉得及其不详的字,颅内又开始翻江倒海地疼了起来,放在以往,金光瑶早就放弃思考了,但此时此刻,他却不敢不去继续想。
颅内又一阵剧烈的抽搐后,金光瑶突然灵光一现,于混沌和迷茫中终于抓住了一丝机要。江厌离那张凄楚苍白的面孔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江厌离!誓师大会!对,就是这个了!千万千万不能让江厌离去那个什么誓师大会!
她会死!
想起了这件事后,金光瑶愈发加快了动足下的恨生,同时内心不断祈祷……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金麟台。
漆黑无光的大殿里,堂中置着一黑沉沉的棺木,江厌离抱着已经睡着了的金凌跪坐在棺木前,愣愣地盯着那黑亮的棺木,静静地在想着什么。
这已经是停灵的第六天了,再有一天,棺木就该下葬了,江厌离很想陪到金子轩最后一刻,也让孩子能在他父亲的边多待些时间。只可惜她等下却不得不动去另外一个地方,因为她的弟弟阿羡,正形单影只地对抗着整个修真界。
闯了那么大的祸,阿羡一定很害怕很无助,她不可能完全不恨他,可她也不能不他。
再一会儿,就一会儿,再陪子轩一会儿我就动。所以阿羡,你再等等我,师姐不会不你的。
这时,面色憔悴的金夫人走了过来。
「阿离,你休息休息吧,我帮你抱着阿凌陪着子轩好不好?你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金夫人此时早已不复往日的雍容华贵,一素缟的她,脸上尽是难掩的苍老和疲惫,那没有一丝杂色的乌黑秀发,此时也是两鬓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