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低沉的声音,从金光瑶的后传来,金光瑶一回,就看到不知何时醒来的聂明玦,正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你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所以特意跑过来再气我一通?」
这两人的事情,就算是他这个一心一意只扑在钻研医术上,很少关注江湖传闻的糟老子,都不可避免地听了个七七八八。
聂怀桑摇了摇:「我在的话,他们两个说不了几句话,就又要打起来了。」
他和聂明玦分开三年有余,内温若寒的金丹,的确帮他大幅削弱了他地坤之的分特质,事实上刚刚恢复记忆的那段时间,他的确很笃定自己可以对付得了聂明玦,哪怕他已经与聂明玦结了契。
眼瞅着这里暂时不需要自己了,秋维清决定先出去透透气:「敛芳尊小心,尽量不要碰到那些针,老朽去看看童儿的药煎得如何了。」
「可以。」秋维清说着话,侧着子把榻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走近了床榻,金光瑶才看到,床的木盆里,已满是殷红的血水,他又愣了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起了搭在盆边的帕子,坐在聂明玦边,为他拭起了上不停从各经脉渗出的血水。
想到这,金光瑶眼中的忧虑又加深了几分。
金光瑶呼的一下站起,啪的一声把帕子摔进了木盆里,忍不住开始在心里鄙视自己。
可传闻归传闻,眼前的一切却瞒不过他这个老子,真的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话,那位哪儿能一进门就慌成那副模样?
秋维清看着小心翼翼为聂明玦拭着的金光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拱手施礼后,聂怀桑问:「秋先生,我大哥现在情况怎样了?」
光瑶知聂明玦一直为刀灵所扰,却没想到他居然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而且这一世,他并未弹那改编后的清心音给他听,聂明玦此时的刀灵不应该如此严重才是。
他可以一千次一万次地在内心诅咒聂明玦不得好死,但当聂明玦真的出了什么事,就好像刚刚那样,他乍见到生死未知的聂明玦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赤峰尊内的灵压已经平稳多了,只是药效未过还在昏睡,不过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聂明玦与他结过契,他颅内的那个已经被去除掉的蛊虫,也是他无法彻底摆脱聂明玦的帮凶。蛊虫易除,但它对金光瑶的思想所施加的烙印,却无法彻底除。时至今日,他对聂明玦,依旧是敬畏着,惧怕着,并在一个又一个的夜里,不可控制地向往着他,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想着他的样子自渎!
「我能近些看看他吗?」金光瑶看向了秋维清,面带恳求。
聂怀桑也笑了笑,他抬起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幽幽:「若这样,那真的太好了。」
秋维清缓步走出了房间,结果一出殿门,却看到了立于廊下的聂怀桑。
且说秋维清离开后,房内只剩下了金光瑶与昏迷不醒的聂明玦,金光瑶为聂明玦拭着上不断渗出的血,看着聂明玦那赤壮的上,他着着,居然把自己得浑燥热……
「真是该死!」金光瑶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他也不知这到底是在咒骂聂明玦,还是在咒骂自己。可没想到,有人接过了他的话。
秋维清轻笑:「敛芳尊其实还是很担心赤峰尊的。」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说完,秋维清看了看不知何时飘起细雨的天空,又看了看聂怀桑了半边的衣袖,问:「聂二公子为何不入殿避雨?」
这二位先是义结金兰了兄弟,后来又拜堂成亲了侣,再后来又因为要和离闹的沸沸扬扬甚至大打出手。最后到底离没离成这事尚无人知晓,但这二位对外可都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金光瑶看向了秋维清,很认真地点了点,然后转过又开始专注地为聂明玦拭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