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他的,结了婚我都没出去工作过,哪里有资格拿什么钱?真要争这争那,跟贺家打官司,能争得到吗?”
“这怎么能不问?你一个人在外面,遇见什么坏人怎么办?
“男的。……三十多吧。”
他实在是很打眼的男人,面无表情时尤甚。抿着,在光下像一座冷漠的雕像。这样的贺檀只令她觉得陌生,她在心里默默地复习那个蹲下替她系鞋带的贺檀,腰上拴着她的小玩的贺檀。骗自己,这世上有天使贺檀和恶魔贺檀,今天她只是离开了恶魔贺檀。
贺檀站在民政局门前的台阶上,一西装,气势凌人。见她来,只是淡淡说一声“来了”。小蒋恭恭敬敬在车旁等。
她在家人面前鲜少冒出刺来,大概都是怕向弘。母亲只是一个懦弱的平凡女人,向遥见她被自己大声一训就不说话了的样子,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语气又缓下来。
向遥送她时,徐秀英回又打量一番屋内,“你这房子,不错的。你也大了……实在要干什么,我们也不到的。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吧。”
“妈,你别问了……”
“三十多?”徐秀英两眼发亮,“肯帮你这么大的忙,非同一般吧?住这小区,条件也不错,哎小遥,你好好把握把握――”“妈!”向遥难以置信地打断她。这已经超越了尴尬的范围,而是话里的义令人无法接受!“我不是个物件,上一个脱手了就要急着找下一家!”
只有三人的电梯里,静得只有电梯广告的声音。徐秀英按耐不住,又低声问,“什么熟人,帮这么大的忙?”
贺檀到最后还是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仿佛只是来办了件公事,小蒋为他开车门,他坐进去,黑色的车就这样开走了。只是看着车子驶走的半分钟,向遥骗自己的谎言就已经支撑不住了。这世上本就没有天使贺檀,都是假的。
“没有。是住这熟人帮忙联系的,没收押金。”
叮一声,一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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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续办得很快,交上材料和证件,唰唰填了几个表,离婚证就到手了。两人甚至全程没互相说过几句话,向遥着红色的小本本出来时,借着阳光将贺檀上下打量了一遍。
向遥从自己的怒斥中回过神来,梁峥已经不动声色地出了电梯。懊恼迅速占据了她,匆匆送走徐秀英后,家庭的指责、在梁峥面前的难堪对话、即将要去的民政局,统统绞在了一起。心烦意乱,不知所从。
向遥抬眼就能看见梁峥直的背影。实在没办法,嗫嚅着答:“……以前大学的老师。”
今天的天气居然很好。下午艳阳高照,天蓝得像一幅重的油画,向遥在去民政局的公交车上想,真不知是一种吉祥预兆,抑或是老天的讽刺。
“房子你自己花钱租的?我瞧着应该不便宜,贺檀……补贴你了么?”
“……嗯。”
徐秀英还想问,看见对面那的房门开了,暂时住了嘴。向遥听见声响,回去看,却是梁峥要出门。真是巧,她慌乱地背回装作没有发现,电梯门开了,梁峥也没有说话,跟着进了电梯。
徐秀英立即想再劝她不要离婚,可看见她的神情,和话里话外什么都不不顾了的意思,心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吃过午饭,就打算回去了。
向遥心蓦然涌上一阵委屈,鼻发酸。
这扭被徐秀英捕捉在眼里,“老师?男的女的,多大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