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峥有些慌神，哄小朋友一样抚她的后背。“……怎么了？和我说，是不是想家了？”

        “超级好吃！”

        他竟真的从家里拿来了菜和肉，在她厨房里边看手机里的教程，边有些笨拙地忙活。

        “怎么不回家过年？”

        “不用啦，再说今晚哪有外卖点啊。”她又夹起一块鹅掌，“我有这个就够了！”

        “不用啦，我吃完这些就饱了。”“那怎么行。”他见她冰箱里也没有什么，这会子去超市也太晚了。“我回家拿点肉，几个菜，好不好？”

        明眼人一见即知是借口。他还记得她回娘家闹得无家可归的那晚，“你家里……是因为你离婚的事？”

        向遥噗嗤笑：“你还要偷家里的菜来呀？明天阿姨发现东西少了怎么办，要说你半夜偷偷爬起来吃了吗？”

        她闷哭的声音像层层收紧他心脏的锁链。

        向遥蹭着他衣服摇了摇，忽然仰起脸来吻他。都不能说是吻，倒更像是胡乱的咬，力不重，还有咸咸的眼泪混进来。

        他坐在对面凝视她面条，年夜饭就这个样子她还吃得笑眯了眼。

        她坐在椅子上，手臂趴着椅背看他。越看越觉得难过，他甚至还围着她的卡通围裙。鼻子止不住地发酸。

        他立刻答：“好。”

        “我这不是要工作么……”

        “唔……”她心虚地吐出一块骨，“吃了的。”

        梁峥正要捞起洗好的菜，忽然被个小姑娘从后面紧紧扑住了，脸重重地贴在他背上。他笑着干手去搂，搂到前却发现她眼睛的，像是要哭。

        向遥咂咂嘴，搁下筷子白了他一眼。“老师，大过年，不要提这种不高兴的事好不好。”

        客厅传来电视里热闹的歌舞声，反而更显得房子里静得出奇。

        “那也不行。去洗手，我帮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会。”

        向遥还煮了碗清汤面，梁峥看她就着鹅掌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皱了皱眉。“今晚是不是没有吃饭？”

        不该揭她伤疤。

        “那你下次来，让她再给你。”

        “吃的什么？”

        只要你的未来交给我，你的未来是我的就好。

扑鼻而来。

        梁峥叹了口气。她一个人住的房子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也不像过年。他去客厅打开了电视，和着晚会的背景音才勉强热闹了一些。

        “怎么了？”他的笑意立刻收敛了，要去抬她的下巴看。她躲开了，执拗地不让他看自己的脸，却埋进他前很小声地啜泣。

        梁峥由她闹了一会，她眼睫抖得更厉害了，又埋回他前哭。他很是不知所措，只能抱着她呆站着。

        “好吃吗？”

        “就说，家里进了只馋猫吃了。”

        她一谈起这话题就有些害羞，咬着鹅掌呐呐说嗯。他站起来往厨房走，“冰箱里有什么？我再给你几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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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嘛！”

        “好香！”她刚要伸手去抓，被他制住了，“哎，热一热再吃。”

        “有什么想吃的，要给你点几个外卖吗？”

        “呃……我在外面吃的。还喝了茶呢！”茶这分可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