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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素在一旁听了一会大伙的讨论,眼见着天色渐晚,不禁计上心。
他赶回客栈,只见林染优哉游哉地拿着画笔在纸上来回游走,却不见另一个人的影。他走上前询问:“林染,然清呢?他早上去遛遛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夫的心情似乎很好:“没呢,有什么急事吗?”
“……那算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沈见素随意瞟了眼大夫的画作,只见一个玉骨冰肌的白发美人着大片子,背对着躺在椅子上,丰盈的肌肉被白皙的肉包裹着,上面似乎还有点点红痕,整个人看起来既慵懒又感。
他急遽收回视线,脸庞瞬间涨红,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指着大夫的画作吞吞吐吐:“你,你!”
“娘子别激动,随便画画的。”
林染走上前搂住士的腰,暧昧地在他耳边着热气:“娘子要是不喜欢,下次就不画这样的,好不好?”
大夫的气息实在太近,沈见素下意识地在对方怀里缩了缩。他闻着大夫上的药香和墨香,羞得低下了,用严肃的语气小声回:“……下不为例。”
吃过晚饭后,沈见素还是等不到李然清归来。此次行动他又不敢带上不识武功的大夫一同前往,只好脱下袍换上便服上帷帽,独自前去。
恨雨愁云楼是扬州城内第一花楼,楼内除了寻常女,更有各色小倌,日日烛火通明直至日出,人们的嬉笑声久久不绝。
除了先前那次为了寻找弟弟跑入花楼,这次再进花楼,对沈见素来说是此生的第二次验。
他站在门外看了许久,看着楼上打扮美艳的男男女女挥舞着手帕子卖笑招客,不禁心生退意。他犹豫许久,终究是手握成拳咬紧牙关,一脑地冲了进去。
花楼内明晃晃的,踏入花楼的士如同误入花丛的蝴蝶,各色绝妙的子小倌见他前来一拥而上,弄得士有些看不过来。他不得不使出浑解数从美人堆中脱离出来,尴尬地躲到角落里。
他实在不适合来这样的地方。
沈见素捂着微微发的脸,苦恼地坐在座上。
“今晚我们的花魁玉娘将要在此作曲一首,不知座下哪位公子肯千金买笑,与玉娘一亲芳泽呢?”
此话一出,本就热闹非凡的花楼像是炸开了锅,一堆人瞬间往大堂内的台子上涌去。
沈见素好奇地往里看了看,只见一个如花般弱的少女被迎上台子,摇曳着的重重珠帘遮住了她的脸庞,却仍能依稀看到少女如雪玉般的香肌,以及若有若无紧蹙着的蛾眉,可谓是绝色美人。
只是她年纪轻轻的便在这花楼里生活,她表面受众人追捧疼爱,实际上的痛苦,大抵只有她自己知。
想到这,沈见素不知该作何言语,只好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茶。
台下众人兴致高昂,举起手来纷纷出价,一时间惹得堂内众人讨论起来。
“……那些公子出的价格可真高,都比得上花魁的初夜钱了。”
“如今只是有机会在花魁旁边听曲玩乐,又不是那档子事,换作是我,我就不乐意花这么不划算的钱了。”
“人家有钱,就是花着玩的,高兴就行。”
“好家伙都出到一百两了,这能买多少石粮米啊?弄个大房子都装不下吧?”
在旁的沈见素听得眉直皱,他按捺着想要离开的心连连打量四周,寻找着那些红衣女子的影。
“我出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