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昨夜未能按时归营，甘愿受罚。”

        燕无痕刚在外面见到沈见素的一刻，便知他的手受了伤。他见沈见素不肯说明缘由，意外的是也没有急着追问，入座时只是问：“你这样子，要怎么吃饭？”

        经过昨天一夜，沈见素早已是心俱疲。听到燕无痕的话，再怎么样，他都只能站在原地无奈点。

        “回禀督军，见素他……”

        “我喂你吧。”

        “待会还要晨练，李校尉先回去带兵练。”

        “那你先去把早饭吃了，至于惩罚……待会再说。”

        燕无痕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晚归的白发士上。他站在沈见素跟前，严肃问：“你昨晚去哪了？”

        李然清刚把士放下来之时，一个着乌金玄甲的高大男子走了过来。他见到对方的一刻，像瞬间气的球低垂着施礼：“督军。”

        沈见素刚吃完一口，对方的筷子又递到了嘴边。他从未试过被人喂着吃饭，一时间有些别扭，但他还是闭紧双眼，又吃了进去。

        “继续。”

        男人正襟危坐，黑英的眉轻皱，似乎不大满意他现在的状态。沈见素眨巴着眼睛，红着脸倾过来，就着燕无痕递来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品尝了口面条。

        男人悄然降低速度，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走吧，先吃早饭。”

        “在哪留宿？”

        但是仔细想想，这大概是自己进入盘龙坞工作快七年来，第一次违反军纪遭受惩罚吧。

        盘龙坞督军燕无痕是浩气盟里出了名的极讲军纪之人，李然清得令后不得不匆匆离去，不免对沈见素多了几分担忧。

        燕无痕的目光如雄狮般锐利，来回在沈见素上打量。沈见素顺从地站在原地，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燕无痕方问罢，白发士的肚子很及时地给出了反应。沈见素的脸有些发，他抬起着春水的杏眸，略带歉意地回：“回督军，没有。”

汰边缘，然而沈见素认为他是个可造之材，不该将大好时光浪费在游历江湖之上。经过沈见素一番挽留，李然清得以留在盘龙坞历练。

        走在前面的男人步伐又大又快，沈见素被他拉着急忙跟随在后，几步下来走得气吁吁：“督军？”

        然而对于沈见素来说，这种担忧并没有什么用。

        还没说完，对方的筷子已经递到了嘴边。

        难不成燕无痕他发现自己受伤了？

        “我没问你。”

        面前之人依旧沉默不语，沈见素弯下依旧酸痛无比的腰肢，表面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平淡模样。

        燕无痕的眸中划过一丝掩饰之意：“……是因为早上突然有事。”

        沈见素惊讶地瞟了眼一脸认真的燕无痕，扭笨拙地拿起筷子，坚持：“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督军您……”

        “额……”

        “原来如此。”沈见素点点，垂着的手却突然被旁的人牵了起来。

        沉默的士向李然清投以一个放心的目光，垂眉解释：“卑职昨晚一个人在外面留宿。”

        “……我们既是相多年的同僚，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燕无痕抿了抿，将目光移向沈见素，“今早吃过早饭了吗？”

        沈见素的心怦怦直，对方却没有要问他的意思，只是牵着他缠着纱布的手缓缓往据点里走去。

        正想着，盘龙坞督军的肚子也发出一声极其激烈的怒吼。沈见素一愣，回过看着依旧一脸肃然的燕无痕，试探：“燕督军，您怎么也？”

        但是，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李然清一开始一直跟随他历练。然而眼前的将士年纪已过弱冠，又开始独自带兵，再跟从前一般唤他总归是不好的。

        想到这，沈见素殷红的微微上扬，忍不住发笑。

        偌大的伙房里，难得聚集了两个从来不会在练的时间前来吃早饭的盘龙坞督军，以及他的副将。

        “……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