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绽放的声音取代了电话两端暂时的沉默。
那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他拿着开了口的啤酒回房间,脚步声不小,他声音也不小:“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说了一声“好吧”,尾音拉的有点长。
所以秋天会落叶的树,一到冬天显得太孤单伶仃。
情故纵所以叫人念念不忘。
许从周神秘兮兮的朝她勾了勾手指,明明四周没有人,她还是压低了声音:“我和我前男友曾经的好朋友搞上了。”
直到那阵热闹平息,电话那传来的段弋的声音:“黑狗这两天赢了不少,说要请你吃饭,等你回来我还打算沾你的光宰他一顿。”
许从周点。
许从周用脚后跟把房间门关上,坐在床沿边:“看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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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要不要和他发展下去。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正在嗦螺蛳粉。
晚上没去小姑家吃饭,过年送外卖的店铺也不多,她从别人过年送来的礼盒了找了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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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他发了一个带着牙印的苹果,问他心理平衡了没有。
——帅,比盛扬帅?有点点日韩有点点痞有点点阳光,总之帅的乱七八糟的。两个多月吧。
宋清途脑子飞快地一转,惊讶:“那不就是那个女的的男朋友嘛?”
心加快的原因有些不明确, 不知是被烟花炸裂的声音吓到了,还是电话那的不正经的玩笑话。
辣的他不停的鼻子:“手指刚刚不小心被锅到了,打字不方便。”
帅不帅?哪个帅?什么类型的帅?多久了?
“昨天我舅舅家的饭局让我领悟出一个理,一个没工作没对象的二十多岁小伙子不走亲访友。所以就不去了,去了被批斗,再说又没有红包,过年饭菜也没有那么好吃。”他说螺丝粉世界第一美味,这句话的有效时限仅仅是那顿饭的用餐时间。
许从周努嘴,搅拌着那杯没再碰的茶,目光沉沉:“我不知。”
许从周家老街的房子是二层楼,楼下的一棵树长势特别好,如今光秃秃的枝干已经贴到了许从周的房间窗外。
许从周自知在一个超级文科生面前扯语言魅力就是班门弄斧:“所以我最讨厌拍完照孟老叫我取作品名字。”
一时间心悸动,窗外响起了烟花的声音,火光亮在天际,是比洵川霓虹灯还绚丽的存在。
“不知。”许从周还没订机票:“应该还要几天。”
“怎么?”许从周想问是想她了嘛,可话音到嘴边又变了:“想我?”
“哎哟,看来你也相亲了?”电话那吃饭的动静小了,许从周隐隐约约听见了冰箱打开的声音,然后是易拉罐的拉环被拉开:“说说呗,看是你遇见的奇葩多还是我遇见的多。”
毕竟蒙娜丽莎的微笑听着还不错,但张三的微笑就难以言喻。能叫‘圣特雷萨的沉迷’但‘李四的沉迷’让人更加难以名状。
动态里哭泣的表情包和他形象不是很搭。
问她笑什么。
“涂药膏了没?”许从周夹着手机,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摸索着房间灯的开关:“你怎么混这么惨?”
一刷朋友圈,过年和她一样凄惨的还有人。
“帅的乱七八糟?”宋清途蹙眉:“你这个什么破文学水平?”
在夜风里摇晃,清海的冬天让它承载不了雪。
“连面都没见,这种话里的男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律师医生教师和公务员。”许从周没看见人,但脑海里所有人都长着一张铁饭碗的脸:“你的呢?”
是段弋。
声音很轻,不确定是否传到了他耳朵里。
苹果从开始打电话之后就没有再动过,牙印附近的果肉泛黄了。
宋清途绕回刚才的话题:“所以你和那个人要发展下去嘛?”
许从周问起他赖账的事情,他也没有否认,又辩解:“一开始黑狗抓牌就多抓了一张,不算数。”
取名这方面,中国学生没有优势。
也不知能不能发展下去。
她笑了笑。
“我妈就喜欢学艺术的姑娘,虽然一个姑娘都没有收获到,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知了原来艺术还分这么多个种类。”他喝了口啤酒,笑了笑:“要不你什么时候回来见见我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