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告听着郑重,但表哥随后又是一笑:“所以离婚率普遍飙升,大数据说话太有说服力了。所以要好好赚钱,以后有资本换个更年轻更漂亮的。”
表哥叼着烟,望着不远的路灯,过角,他俯视着楼下的一切,想了好一会儿:“寻常繁琐。”
“女朋友?”
表哥瞄见了手机上的提醒内容,八卦了一下:“要走?”
段弋不知他老娘这又是看了什么模板化的,吐出鸡骨:“老娘你想我结婚就是为了有人可以照顾我,以后有人养老。但我们家都这么有钱了,我老了可以住在高级养老院啊,美女护工还要什么老婆孩子。”
表哥说完,段弋的手机一震。
表哥一笑,没说再见,只说:“加油。”
陈雅萍扁嘴,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鸡翅和一大把青菜进段弋碗里。
段弋摇:“还不是。”
不是。
不是和还不是,只区别一个字。
包厢里小孩子比较多,段弋吃过饭拿起烟盒起的时候他表哥也一起跟了出来。两个人倚这走廊尽的窗,洵川的雪停了两天了,但积雪还没化。
表哥看他吞云吐雾的样子,笑:“你都学会抽烟了啊,时间过得真快,我都三十岁了,还有孩子了。”
芒刺在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段弋识相的多吃饭少说话。
晚上的饭局,两桌人正正好坐下。舅妈开玩笑:“等到明年小弋找了对象,我们还得换个更大一点的桌子了。”
下一秒,陈雅萍摆手:“钻桌子下吃吧。”
是他专门为去接许从周设置的提醒,他就是怕自己忘记了,或者是错过时间了。
但意义上的区别却很大。
段弋盛了碗饭,打算在他老娘挂视频之前吃完走人,却不想电话挂的比他想象的要快。端着饭碗和他老娘对视的五秒之后,段弋夹了一块鸡翅,讷讷地开口:“要我钻桌子底下吗?”
提醒的事项内容是:别忘了,接周周呀。
“宁缺毋滥。”表哥说这是过来人的忠告:“想象一下,如果你活到八十岁,从现在开始你需要和一个人一起度过五十五年,这个人的选择必须郑重,但太多人都是应付了事,把自己搁置在不得不结婚的谎言里,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不得不的决定?所有一切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
这话说的陈雅萍一时间哭笑不得,原本还要数落一下,可瞧自己儿子说这话地样子又莫名地搞笑。
电话,电话那小孩子不知在嘴甜说了什么,引得手机两端的大人咯咯大笑。
陈雅萍叹气:“儿子,你知我多希望现在能有个姑娘着个大肚子来找我,说什么要么给她一个亿要么她就告你始乱终弃,我就范,必须让你娶她。”
表哥转过,靠着墙,看着不远的包厢,侧过看向段弋:“与自制力的搏斗,与单调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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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弋收起手机,把烟盒和打火机都留给了他表哥:“嗯,有点事。”
段弋一乐,以为是自己说动了他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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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什么感觉?”段弋问。
这些词都不是什么正能量的词语。
说得有些深奥,但解释过来不过是婚后日子单调,作为丈夫和父亲他又必须自己扛起的责任,而日常的生活中全是诱惑,稍有不慎或许就是出轨是背叛。
陈雅萍干干的笑了两声,朝着自己儿子扔了一刀子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