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周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到席梦思的几弹簧似乎坏了,但没到戳破那层布料的地步。发霉的味漫在空气中,玻璃的浴室连个可以保护隐私的帘子都没有。
前戏已经不需要了。
房间里的空调空有个响动,半天还没把室内打热,薄薄的空调被盖在他上,他撑在许从周的侧,覆在她上,鼻尖对着鼻尖,额抵着额。
他忽地一笑,问:看得清我嘛?
窗帘没拉,星光被墨蓝色的天空染成一样的颜色投到床上,这扇窗朝的是西郊那座山,只可惜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天空,只有黑黢黢的山挡在前面。
她撒谎,说:看不清。
见他作势要去开灯,许从周抱的更紧了。
她喜欢被他整个按在床上挣脱不开的感觉,像是有钉子固定住了她的手脚,肉沉重的埋在床垫之间,被肉锁着的灵魂方得一丝安定。
又是安定。
她从不俗套的觉得段弋能是个给她遮风挡雨庇护的港湾,因为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弱势群一方总被拟化成的小船。
段弋问:想什么呢?
许从周捣似的摸着他脖子上被剃短的发:我在想安定。
什么出格的事情和关系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连德都谴责不了当事人的内心,当法律在这方面也出现漏的时候,他们就是不能言说的关系中的同犯。
她在想,没了,没了这情色的他们两个人又有些什么呢。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得专注,专注到她都没发现自己更在抱紧了他,没察觉到那些宣出口的呻,没在意自己自己在看着他。
他摸着她的小腹,摸不到他埋在里面的望。小腹平坦,绞着他的甬紧致,他突然想向生命孕育的伟大跪地屈服。
水声和肉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破旧的旅馆没有什么半夜登记入住的人,这一方天地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高来的很快,她偏过,用手背当着脸不让他看清眼眸里海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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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抽了支烟,她把被子抱在前,只穿上了内衣,半罩的款式托着好看的型,上面布着他刚西楚来的印子,沟很深,她叼着那烟看着窗外被风得东倒西歪的树,段弋拿着烟看着她,平静的室内连先前凶猛翻涌的情都静下来了。
段弋伸手去拿自己的卫衣,在口袋里找到了许从周之前在西郊山上给他拍的那张拍立得。
许从周出神地片刻,感觉到口一凉。他将那张拍立得卡到了她内衣的肩带里,照片贴在她口。
他又重新躺回床:你在当时想出来了嘛?
我在想安定。
许从周的烟尽了,段弋把床柜上的烟灰缸递过去,她把烟掐灭了,摇了摇:没,可能是因为我格问题。
他的烟也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