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前里面都是枕和绒玩。
话。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
二十七岁的周摇也形容十七岁的周摇也,一句话,不长。
说她为什么自杀?那是已经结痂的伤疤,他问便是要她自己撕破伤口再说一遍。没有人的残忍恶循环,就像是初为医生的时候他需要告诉一个家庭支的男人,他的病是绝症。
残忍。
我没有翅膀了,但我还需要飞上天空。去满足我自命不凡的幻想,结果是我摔得很惨。
说着说着,屋内的灯了。黑暗中陈嘉措起去找电源总开关,经过沙发时候,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角:陈嘉措,我首府那个男人不是我爸爸,我妈妈也不是我妈妈。
不冷?
陈嘉措走到门口,一直没有听见她再开口,深了一口气:周摇也,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周摇也自我调节的办法就是在心里挖一个坑,然后把所有的凹糟事埋在里面。可坏情绪就像是食物,你得找个垃圾桶把它丢了,藏起来会发霉。
那时候她不是烦他,只是烦在滨城的日子,烦她在抑郁症的折磨下那种束手无措的无力感。白天想了无数遍和他以后的日子,晚上到了她一个人睡在滨城二楼的小房间里,仿佛一块礁石把她压入海底,那一刻觉得情情爱爱太脆弱了。
十七岁的周摇也形容十七岁的周摇也,自命不凡。
蘸着碘酒的棉签碰上她伤口,陈嘉措才想起来要提醒她可能有些痛,但她没躲,甚至连眉都没有蹙一下,像她养在客厅的那枯萎的曼塔玫瑰。
说完,陈嘉措想如果周摇也真对他说一句再见,路上小心,他一定要被气死。比患者问他为什么高血糖还能挂糖一样气死他。
说起分手,她声音很轻。
气慢慢在她四周尘埃落定,沙发上的书架已经被扶起来了,她裹着一条毯子坐在单人座的沙发。话题开始的很杂乱,因为病发期间她的脑子混沌,语速很慢很慢。
周摇也启,还没来得及说,被他打断。
于是还演示了一边,陈嘉措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对着手表上的秒针转动的频率数了六十下。
她下巴搁在膝盖上,说起她近一年都睡在浴缸里。浴缸不大,需要她蜷缩起来,那是周摇也需要的安全感。
拆开带血的纱布,索合的线没有崩,只需要消毒换纱布。
陈嘉措把通风的阳台窗关上:准备走了。
周摇也走出房间,阳台上以后一个模糊的背影,一个红色的小点在他之间一明一暗,复合式的底层,还有路灯灯光透进来。
很短,没再见,没路上小心。
收拾掉换上来的医疗废品,周摇也的视线里只有他走出卧室的脚步。等了好一会儿,四下安静,仿佛这公寓里只有她一个。
他对着路灯吐了一小口烟圈,一转就看见卧室门口的周摇也。光着脚光着站在没开气的房间门口。
她摇:我以为你走了。
不要听对不起,可她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她垂下眼眸:嗯。
真是又被气到,就像有一次他让一名患者家属帮忙留一下患者腹痛时候的心,结果第二天患者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六十下,我看着手表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