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闭上眼,颜子衿抱紧了那衣裳,总不能独留颜淮去面对这一切,她毕竟也是颜家的女儿。
颜淮下的有些漫不经心,长公主却兴致盎然,着棋子思索许久这才放下,她抬眼看了一眼颜淮,故作无意地笑问:“如今有个天大的好机会在你面前,你就不打算一番?”
要如何面对呢?
手指不由得握紧,颜子衿紧接着又想到刚才长公主说的话,之前的事或许与颜家没什么干系,可此回来苍州,却是实打实冲着颜淮来的。
长公主与她一直谈到夜里,等长公主离开时,外面已经人静虫鸣,月升夜空。
上面的血迹早就干透无法洗净,这些都是船上遇袭,她被颜淮护住时,从他铠甲上沾染上的,只是后来失了记忆,被当作是家人留下的罢了。
这快一年的日子,颜淮除了受伤便是养伤,再好的子哪里守得住这样折腾?
“你哥哥自然也得知,苍州这群山匪与你们父亲之死有关,更别说那已死的三当家,还是突袭宝船,害你落水的凶手,就算陛下没有下旨,颜淮也定会主动请命。”
但若真要说只有这些缘由,颜子衿其实心里复杂得紧。
忽而又想,自己当时在船上那般惊险,可细细算来,竟并未受到什么伤,颜子衿不由得为了自己这般好运气自嘲一笑,可随即便又沉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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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明星是冲着颜淮来的,一想到这里颜子衿再也坐不住,着衣裳的手指关节已经用力到泛白。
去了以后不见颜子衿,长公主反倒先让他陪自己手谈一局,说什么时候赢了,便什么时候让他去见。
之前被勒令不许再见颜子衿,颜淮想到颜子衿尚未恢复记忆,自己当时冲动确实吓到了她,便耐着子等了多日,这才得到长公主差周娘子传来的口谕,请他去绣庄一叙。
回到屋里将烛火灭,颜子衿独自坐了许久,这才起翻出那件被自己藏在最深的包裹,里面装着自己被救下时穿的衣裳,还有几件残留的钗饰。
怪不得那些人愿意将这件事拱手让与颜淮,此事一旦上报陛下,颜淮轻则夺职重则丧命,再加上那位被救下的“颜家小姐”,长公主说她大概就是庄里出走的绣娘,与颜子衿极为相像,如今也不知她是个什么目的。
总算见到颜子衿愿意出门,周娘子她们可算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清粥糕端来,颜子衿用了一些,便又惦记着之前的问题。
能亲手为父报仇,手刃仇人自然再好不过,颜淮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可颜子衿想着那场山火,以颜淮的子绝对不会下令这样,若说是打斗间火把无意掉落所致,那路边颜子衿记得临近一条山间小溪,那火岂能一下子就能将前山围住,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颜子衿不知她在笑什么,却见她拍了拍颜子衿的肩:“此气重,你我先下山去。”
然而没多久便去了白云郡,与阿依勒他们联合,却又受了伤,还没好多久,就得了旨意前来讨匪。
“你若不愿回去与他继续纠葛,便只当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替你拦着颜淮;你若要回去。便得好生想明白,要如何面对你与颜淮的事。”
然而转念却又想起长公主临走前,特地与她说的话。
颜子衿其实也没有想清楚,她只是想起那一夜血染佛寺,想起秦夫人为了儿女强撑起颜家,想起颜淮替家里人挡下的那些明枪暗箭,还有那一日,她与皇后私下说的那些话。
自己虽并未受什么伤,可颜淮那时被劈伤了背却是颜子衿亲眼目睹,然而他受伤后一直撑到从祁山回京,这才好好有时间养伤,中间又听长公主所说,他多次到自己落水地点周围的州府暗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