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担心大人子吃不消?”
城郊外的临竹潭,因地势幽静,有人在此特地修了亭台,又紧靠着一山泉眼,供人游玩休憩,饮泉品茗。
“今天天气这么好,见出城游玩的人也不少,我也本想着出来玩呢。”
“本来这次大张旗鼓出巡,便是为了祈求能够拿回靖州,结果谁知在苍州遇了袭,有人说遇事不详,反倒让皇帝陛下生了好大的气,说什么也要拿下靖州。如今不仅前线吃紧,苍州因离得稍微近些,也忙得不可开交。”
起有些惆怅地说实在想不起来,小绣娘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灵光一闪便:“不如你就和织女一个生辰吧?”
“瞧上了会怎么样?”
实在拗不过,又惦记着同燕瑶说话,只得将女儿放下,让娘和仆从们跟着,免得她乱跑摔倒。
“自然,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样的忙呀,我见他书房夜里日日亮着灯,不敢打扰,实在是心急,只恨自己什么都帮不上。”
“北夷自个儿乱起来岂不是更好?”
“怪不得随庄主见了夫人好几次,每次都说知府大人在书房忙碌。”
燕瑶正捧着绣环坐在亭中绣着纹样,对面坐着一位绮罗锦绣的端庄夫人,怀里正抱着莫约三四岁,粉团子般的小姑娘。
“哪儿能呀,本来只防一的,现在要分心多放一,我要是前线的将军们呀,我估计都大了。”端庄夫人抱着的小姑娘在娘亲怀里待着无聊,便不耐烦地扭着子,要从她上下去。
“倒是劳烦燕瑶姑娘你,今日陪我出了趟远门,”林夫人用手绢了额角的汗,“之前见你绣的花妥帖又好看,本来是请你到府中,替秋儿贴的衣裳加些花样,结果她惦记着我之前答应的事儿,非闹着要今日出来玩。”
听周娘子提过,据说是前线又打仗了,已经打了有三个月,战事胶着得紧,城中几乎都能听到人们讨论此事。
“什么?”
“夫人因为什么担心?”
燕瑶“噗嗤”一笑,随即用手撑着下巴思索了一番:“既然如此,那就不和织女娘娘同一天了,我晚一天,定在七月初八,这样若是织女娘娘要带我上天去,我也好叫她姐姐求求情呢。”
“燕瑶你绣工这么好,看来织女娘娘也喜欢你,你索将乞巧定生辰,同她一个日子岂不更好。”可说着说着又像是记起了什么,小绣娘连忙摇得像拨浪鼓,“唉呀,不行不行,我听人说,要是同神明一个日子,很容易被神仙瞧上的。”
两人正说说笑笑,准备一会儿溜去小厨房吃竹糕,周娘子进了院子她们快去休息,念着这几日忙得很,再不睡白天就没神忙了。
“自然是前线的事,如今这前线打得热闹,连带着后方也消停不下来,”林夫人绞着帕子,“我家老爷刚到苍州赴任不过一年多,这前脚还在理苍州周围的贼匪,后脚又得开始忙着支援前线,如今这样,北夷探子楼兰探子潜入大齐不知几何,又是一阵忙碌。”
“会被早早带上天去当神仙哩。”
“要拿下靖州,就得拿下靖州前面的白云郡,可北夷吃了楠煌州的亏,哪里还敢怠慢。”端庄夫人说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结果也不知哪里来的传言,说北夷自个内又乱了起来,楼兰那边忽然造反,本该两方对峙的情况,这样偏又冒出个第三方,真是让人发愁。”
“唉,”林夫人叹了一口气,“其实除开秋儿闹,我也想出来透透气,不然在家里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