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缓缓吐出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轻轻推他：你先出去吧。我再看会书，等会去小房间找你。

        话题成功转到高考上，眨眼间又会转到房地产、国际形势、晚会明星

        梁若难为情地揪丈夫的衣袖：你怎么说话呢

        方景明斜睨一眼，混着瓜子吐出一句：徐言怕不是天天读书，人都读傻了。

到自己话说得太过，在桌下指甲掐进了掌心，却又不知该如何收场。

        谢什么谢，你要真谢谢我，就告诉我怎么回事。她就算烦这些人情世故，可并不是乱来的人。

        徐闻顿时感到厌烦，趁着所有人都还聚在客厅，上楼去找徐言。

        徐闻低看她，徐言的眼睛有一点红，飞快地垂下眼帘不同他对视。紧紧抿着，眼下那颗小小泪痣在此刻看来尤为的倔。

        哥，恭喜你，徐闻站起来，将可乐喝光的杯子里倒上一点酒，我敬你。

        你听他说的那叫什么话呀！

        众人同声大笑，水又重新沸了起来。

        好。

        徐闻细想了想，虽然也是，那样说确实不太对但，我知，是我反应过度了。

        呃，我意思是，你们也别给他们太大压力，一中都考上了嘛，不会差的。

        徐言心脏隐隐地发颤。

        嗯。

        好好！谢谢谢谢，也祝你金榜题名！啊唷，你拿可乐代不就是了，非得喝酒！没事，今天高兴，让他沾点！徐闻，怎么样？嘶又苦又辣！

        姚桂月一个劲使眼刀子谴责她乱讲话，她却在偷瞟徐闻皱起的眉。他大概不全是为了佯装第一次饮酒，大人喝的洋酒烈，八成他也是真没喝过。他这样替自己解围

        他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仍回过：喂，你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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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九点见？

        吃毕饭，众人都坐到客厅喝茶吃水果准备看春晚，只有徐言沉默地上楼回房。

        他也是无心说的，还不是你女儿那坏脾气。

        不就随口一说吗，有什么，爸妈不会怪你。

        对不起。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两人同时噤声，站在门边一动不动。是爸妈要回房开保险柜包红包。

        姚桂月和徐建洲顷刻间都黑了脸。

        他明明知言言就算说错话，那也不能那么说！人都还没上到二楼呢，也不想想万一让她听见？还有你，你也是，什么叫完成任务好啦好啦，大过年消消气，你现在说这些，又不怕言言听见？

        一餐热热闹闹年夜饭，徐言只在饭桌角落扒进几青菜和两块豆腐。

        没有。刚才谢谢你。

        我只是觉得那样说，对嫂子不妥。

        徐闻暗自紧拳，竟为自己刚才给他敬了酒觉得恶心。如果不是这么多长辈看着，如果方景明不是他们的表哥，就为刚才他说徐言那句，他就想上前给他一拳。

        你刚才怎么了？

        真是的。

        窸窸窣窣，看来是在包红包。又小声讨论了一阵大概各人要给多少，声音渐渐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