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站起来:睡。阿婆,我跟你一起上去。
徐闻端着碗,忍不住抬眼偷瞄徐言。她冷着脸吃得很慢,像是不大高兴。他嚼着鸡肉心里在猜是什么缘故。
啪一声,笔被他掷到墙上弹回来,骨碌碌地到地上,又被他烦躁地一脚踢到床底。
哦,好。
他站在原地微愣,薛琴喊他:中午睡会儿啊,这么早起来跑步,现在不累?
徐闻刚要跟上去,薛琴又说:哎闻闻,记得把电视关了。
她明知不可能。
那样也许更好过。
桌上人都继续吃饭,只有徐礼不动筷子。直等到徐闻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往他碗里夹鸡:跑累了吧,多吃点肉!
没想到还是被大姨眼尖瞧见了。姚桂兰发现件大奇事似的:喔唷,闻闻怎么这么懂事,还知给姐姐剥虾!
不能,不能,他难不知不能?他陡然觉得真恨她,她为什么不干脆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骂他是禽兽是变态,告诉爸妈他这畸形心理,甚至一手掐断他命子算了。
徐闻因此跟迟一步,上到二楼薛琴还没关门,徐言已经钻进房间啪嗒一声将房门反锁。
好好。
我不爱吃虾。
言言是文科吧?文科学中医也行啊,女孩子读中医好。行啦行啦,个个都被你说得去学医,医学院都不够我们家人读的了。
徐言停下筷子。
徐闻好气又好笑地,把瓜子嗑得震天响。就住在一栋房子里,再躲她能躲到哪儿去?等到瓜子壳堆成了小山,薛琴说:哎呀,要上楼睡觉了。你们两个中午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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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哪有不知从前他们姐弟关系冷的,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投过来。徐闻心里暗叫不好,只能尴尬地笑一笑,希冀这话题快些从他们上转移。
他顾自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将刚才演算错的过程盖住。越涂却不受控地越来越用力,直到笔尖穿透,将纸面划得一片疮痍。
说得热闹,只两个心中早有主意的当事人沉默不语地在吃饭。徐闻余光瞥见她大概是不好意思伸长手臂夹菜,一直在吃面前的西兰花。自己剥了一只清蒸虾,趁着大家都在说笑,眼疾手快蘸了酱油放进她碗里。
闻闻以后想不想读医?姚家出医生,不只姚桂月,几乎代代都有从医的。读医科苦是苦点,熬出可是铁饭碗。
他也是昏了,昨晚拿了红包,今天一睡醒就跑出去想买手机。到了空的街上才反应过来,大年初一,这个点哪有商店营业?不死心地转了一大圈后无果,又没带地铁卡和零钱,只得作罢。
都大了,让他自己决定吧。
姚桂月手里筷子尴尬地停了停。嗨,这不是为卫生嘛。他小孩子,这么一会子饿不着。
等到吃完午饭,徐言却一反常态地不上楼回房,跟薛琴坐在客厅看春晚重播。徐闻陪着看了会,实在提不起兴致,扭脸去看徐言,明明她对着那无聊的小品也笑不出来。思前想后才明白这是在躲他。
徐闻进了房间,翻了几页书看不进去,题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晚她最后似乎说,他们不能再
正年初三回娘家,姚桂月带着姐弟俩去探亲。大圆桌旁围坐了一圈亲戚长辈,徐言洗完手出来,只剩了徐闻旁边的位子空着,留给她的。
两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