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了,姐。
他只要这一句。
她替他盛一碗汤,他递给她一双筷子。
她很怕吧?没关系,只要不是讨厌他就好。一定因为她和自己怀着同样不可告人的喜欢,才会这样怕,那很好。
得到什么?
我没有办法,徐闻,我看着爸妈、阿公阿婆、大姨姨丈,我没办法在他们面前
你什么意思?
晚饭时间到。爸在楼下喊:言言闻闻,下来吃饭了!
她的手垂在前,左掌紧紧攥住他握过的右手腕。
徐言背过去不愿再看他。书桌上摆着摊开的语文古诗词资料,稿纸上写了一半的文言文翻译。她突然想起两句翻来覆去背过的诗
咬字已然带了一点哭腔。徐闻盯着她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没有避开她的手。因为他知这是姐姐在握弟弟,不一样的,与他们在小房间里,在毯下出汗来的牵手是不一样的。
装出姐姐的样子,装出姐姐和弟弟的样子。
谁要你姐姐,谁要你姐姐?
有没有?
她指尖颤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他竟问出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
我说什么来着,和好了吧?
他很轻地握住她的手腕,像安抚一只惊弓的鸟。
徐言,你有喜欢过我吗?
外面日已西沉,天空变成一种冷蓝色,从窗帘外透进来,显得房间里很冷。很快就到晚饭时间,隔着紧闭的门,隐隐约约能听见厨房炒菜的声音。这扇门打开时,他们要一对和好姐弟。
徐言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用极轻的声音说:徐闻,对不起。
徐闻盯着那个花瓶看,透明的,瓶口修长,像她光洁的脖颈。一怒火窜上来,他脑海里浮现出玻璃破碎的画面,砰一声巨响,多痛快。
但我们不可以。
他们并肩走下楼去。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徐言,只要你说有,我就可以等。等到你说的高考之后,等到你不再用青春期来替我自欺欺人,等到你飞去你想去的地方,等到长大
徐闻。我很很抱歉我一直,没有好过姐姐的角色,也没对你有过关心。直到我们上了同一个学校,我想、我想也许可以弥补,但
可也就是这一句。徐言看着他,忽然第一次有强烈的他是弟弟的感觉。真幼稚,他只会问这一句。难他们只是一对萌生爱意的少男少女,为着这个答案可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么问心无愧?
他松开她,眼神骤然冷却了。
徐建洲在厨房里满意地冲妻子挑眉:
只要这一句。
徐言望着他脸上坦然的神情。
不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们没有资格思索这个问题。她不能回答。
徐闻,你怎么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