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真的说出来。徐言避开他过于炽热的眼,偏重看回那片卷枯的花。
他越想越觉得焦躁,筷子也停了。喂,我说真的,你在外面喝醉了怎么办?多不安全。
徐言仅仅片刻闪躲,就被他揪到了错漏:你还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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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老家很好玩的。等回去了,我带你去转转啊。你确实很久没回过了,我算算你好像上高中之后就没回去过?不对,初中也没怎么回,上一次回好像还是那年全家在老家过年你干嘛这么想我回去?
然而徐言说:我约了同学要出去,你们回吧。
徐言气结。要不是因为他,她哪里会莫名其妙灌下那许多冰啤?
连自己生理期都忘了,还喝到痛经,你有个屁。
他顿住,用一种极认真的神情望向她。她顿觉自己是那只玻璃花瓶,就算刻了细密花纹,在他面前仍是透明的。
没什么,就想带你看看我小时候待过的地方啊。
跟同学什么时候不都能玩,你都多久没回过老家看看了?
趁着李阿姨上楼,他立刻将碟子在桌面上一推,直接到她旁边位子。也不顾她推阻,凑上去在她边落座:我还没问你,昨天干嘛喝这么多冰的?
干嘛?你不也喝过。
她不说话,只倚在桌角静静望着桌面,并不看他。台灯的光蔓到玻璃花瓶上,折出细碎的光。里面的一支洋牡丹已经开得有点败了,底层的花卷曲地枯掉,有一两片掉在桌上。他仍在说。
那好,我从今天起再也不喝,你也不准。
小时候他们分开过几年。他是在乡下阿公阿婆带大的,好像是弱,而乡下空气好的原因。又或许是阿公阿婆疼爱孙儿吧。直到上小学,才接回爸妈边了。然后第一次和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见面见到自己魂魄的另一半。
从那次之后徐闻就落下个坏病,有事没事,总爱往她房里钻。
神经。她低吃一片炒,你喝不喝关我什么事。
他噗嗤一笑,谁说的,现在都有网了。而且爸刚才还说要回去装WIFI,你离不了网,你以为爸妈离得了?
过了几日,饭桌上爸提议周末一家人回老家小住,说高考后阿公阿婆都还没见过两人。
干嘛不想回老家?
吃烧烤当然要喝冰的啊。
竟是来问她这事的。
他目光一斜,没喝酒吧?
姚桂月察觉丈夫隐隐在发怒边缘,忙说:过几天先吧,今天才周二呢。我周末还不一定有人帮忙班,过几天再说。
老家有什么好玩的又没网,又没什么。
晚饭后,徐闻敲开徐言房间的门。徐言开门时还未来得及错愕,他就已经闪进来。
李阿姨意会过来,哦哦,没事,我等会上去帮你洗了,这几天天气好,很快就干。
我自己心里有数。
一桌俱静,只有徐言和徐建洲一来一回,不咸不淡地争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