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吗？还好吧。也不记得多少，好吃的当然记得多。哎，有绿豆汤，你要绿豆汤吗？渴死了，来一杯。老板，你们现在也都用手机支付了？

        只逛了短短半小时，天气实在热到不行，连卖西瓜的摊贩都懒得叫卖，在树下贪凉。徐闻见她的脸已经真被晒到红彤彤，耳边的碎发也汗了黏在颈上，全无了卖弄见识的心思，只想快快蹬车子载她回去空调。

        没有，就好奇。

        村外有条集市街，原本是附近居民平日里采买柴米油盐、节日赶集的地方。这几年县里开始发展旅游业，也给这条街旧貌换新颜，新修了牌楼、路面和商的门脸。

        摆摊的大叔用老家话问他：阿仔，你城里回来的吧？带女朋友回老家探亲？

        经过村那片鱼塘时，徐言忽然问，以前爸妈有来看过你吗。

支着车把，在刺目的阳光下笑出白牙，将车铃拨得叮当直响。

        那么久以前你记得这么清楚？

        后的人没再说什么，转眼就快要回到家门口了。

        以前阿公早上出来买菜，就带我出来买包子、零食吃。一般等逛一圈买完了菜，我坐在车上就已经吃饱了。啊这家，这家还在呢，他们家包子可好吃了。现在买估计不新鲜，得早上。

        一般般吧。

        怎么样，技术可以吧？

        还没等她回答，车轮就轧过一颗石，将她整个人颠得往上弹了弹。两人同时哎哟一声，他还在笑：失误，失误！

        不知为什么，她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很远。仿佛他心急骑得太快，话都被散了。

        那你你那时候第一次见到我，就不觉得很陌生吗。

        想吃麻花，一会买点回去晚上吃。我以前可馋麻花了，阿公阿婆都不给我吃，说我小，会把牙崩掉的，夸张！对哦，之前过年阿婆不是带了回去，你觉得好不好吃？

        是啊，阿叔。

        干嘛突然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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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支起车，边和人聊边将杯子插上，递到她嘴边。徐言小心地着了一口，并不很冰，一沁凉的绿豆香味儿。

        觉得啊。他笑了笑，其实那么小时的感觉怎么会记得。但我其实一直知有个姐姐，只是从来没见过而已。

        走啦。

        他推着车把左顾右盼，絮絮地给她讲小时候的事。徐言只跟在后面安静地听，被晒得眼睛都眯起。

        他倾凑近她，目光比太阳还要亮。是吗？晒红的吗？

        嗯。

        徐言伸手扶住他的腰，感觉到他的背很近，风将他上的热气都给她。

        有啊。后来回去上小学的时候，不也是爸妈回来接我的。

        走了快来啊！

        他喝干净绿豆汤，丢了杯子追上去。

        好啦好啦，天气这么热，快载你女朋友回屋吧。女仔别中暑了，你看脸都晒红了。

        然后她就从树荫下奔向他。草帽被落了在地上，她没有回。一直到上他的车后座，整个人就被愈来愈盛的热量笼罩了。她才看清原来今天自己穿的也是白色。太阳将光热毫无遮掩地尽数倒在他们上，他们就被这发光涂料染色，变成两颗耀目的星球。

        她将杯子推回给他，扭走回单车旁。

        什么？你说小时候？

        徐闻只笑着应，全然不顾徐言正咬着瞪他。他从小跟着阿公阿婆的双语教学，家乡话自然说得利，不像她，只会听不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