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考前一晚上,梁晏兮在饭桌上简单说了几句,好好考,别紧张。
一连过了几天,梁晏兮都没有任何表示。梁莫也提不起话。那个小保姆倒是没有再来,饭洗衣都是她爸爸在。早晚不同,变着花样各式菜色。晚上一杯热牛,总在梁莫睡前送到。
梁晏兮在她旁边,从玻璃上看着梁莫淡淡的侧脸,没有表情。在梁晏兮的印象里,梁莫一直都是这样的,超出年龄的沉默,甚至可以说是深沉的,生人勿近,不可冒犯,更不可在她面前犯错。就连他都免不了有点怵。
梁莫有点高兴,笑了笑,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天中午,梁莫回家来找一张卷子。环视一圈没见她爸爸,本来想找着卷子就回学校的,又转到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洗了个苹果咬着就上楼了。
梁莫心里暗想,我是真不紧张,不过不想拂了她爸爸的意,认真点,郑重得仿佛听临终遗言。
梁莫偏坐在车里,她不是个矫情的人,不会出什么大吵大闹的动作来。她一直觉得她爸爸在她的掌控之内,他的脾,他的爱好,他的行为,他的一切。心里一直认为了解的人,突然间发现并不是她所知的那个样子。梁莫觉得很委屈,她爸爸这是骗了她十几年!
大会太过反抗他。于是梁晏兮过去拉起梁莫就往外走。
出来时见阳台上似乎有人,梁莫走过去。她爸爸正拿着一件淡粉色的衣在晾,洁白修长男人的手理开衣,挂在衣架上,强烈的太阳光照在的衣上,泛出晃眼的光。梁莫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一口气跑下楼,出了门,脸热得不行,额鼻尖都冒着细汗。匆匆避开行人,回了学校,整个下午都觉得燥热不堪。
两个星期过后,梁莫高考,别的同学都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家长也跟着忙活,连考试都着烈日陪着。梁莫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回到家,两人不言不语,各自生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梁莫一直在等他爸爸给她一个解释,他说不是那样的,她姑且相信,是笃定自己十几年的了解。
男主确实有男妈妈属,洗衣饭家务
梁晏兮不是个愚笨的人,可在对待梁莫时,却觉得力不从心。一切都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样子,父女间不该是这样的,他完全不得法,找不出一个顺当的父女相模式。他甚至觉得面对梁莫比面对朱瑜还要艰难,小心翼翼。
梁莫挣扎了几下,她爸爸抓得紧,实在挣不脱,她不想出歇斯底里的样子,于是作罢任他抓着。
走到楼梯口,彭博正靠着墙抽烟,梁晏兮说:麻烦你送我们回去。彭博点下,回去拿了车钥匙,又收拾好梁莫的包。
晚上回家,悄悄收了衣服,再有换下的,也都自己洗。
梁晏兮不知家长能在这个时候些什么,心里很虚,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爸爸。思考了一晚上,早上等梁莫出门前,他又问:要我陪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