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发女人一愣,感激地点点。
碍于燕尾服被打,阿奇诺只得暂时回到酒店层的套间,更换服装。
「公爵大人,需要哪种款式的子呢?依然是白色吗?」罗莎琳在客厅里摊开的一只只箱子中翻找,朝卧室门后正在更衣的女公爵问。
「随便哪种都行,夫人帮我挂在卧室门把手上就好。」
这怎么能随便呢?在罗莎琳眼中,服装款式的区别,比人和动物的区别还大。她只好挑几条合自己心意的,给女公爵送去,让对方从中挑一件。
「大人,您看看哪条合适?」铂发女人推门而入,先是对上了阿奇诺震惊的神情,而后又对上褪了一半衣服的女。
又或者,不完全是女的。
啪。罗莎琳手中的布料掉落在地,紫罗兰眸子盯着对方的间,瞳孔地震。
她撞破了一个秘密。
「出去。」女公爵阴沉着脸,仿佛被罗莎琳见到怪物般的视线伤了。
「非、非常抱……」
「出去!!!」吼声充斥不大的房间,她从未见过女公爵愤怒的模样。
阿奇诺仿佛变了一个人,寒冷的气场从她边蔓延,拳得硌硌作响,努力克制砸东西的冲动。可那银发下的神情又是失望的,甚至可以说是受伤的,好像残疾人被残忍地凝视断肢。
「出去!!!」
罗莎琳被吼得一缩,眼角忽地就红了,她腔中盈起莫大的委屈,最终逃也似地离开了卧室。
后半场舞会,人们口中的神秘金发女郎,再也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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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琳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米勒小姐上的紫痕,比如米勒小姐夜半的离开,还比如女公爵在教堂时向她提的问题,关于同之爱的界定。
她细思恐极,在大脑中反复检索女公爵看她的眼神。那些眼神,大分时候是冷漠而疏离的,哪怕那次试衣也是如此。偶尔的偶尔,会出些许热忱,比如替她安顿工作时,鼓励她从阴霾中看向好的一面时。
女公爵不计回报地替她打点好一切,除了可怜她之外,大约也夹杂着一丝对她的好感吧。
罗莎琳越想越难过,她太敬重公爵了,以至于撞破秘密时如此痛苦。为什么对她帮助最大的两个人,米勒小姐和女公爵,全都是陷入泥潭的罪人呢?
现在她惹阿奇诺生气了,自己那种看怪物的眼神,深深冒犯了女公爵。往后,大概也没法在庄园待下去了吧。
「鲁斯坦……我究竟该怎么办……」
回到房间,米勒发觉床上的人已经睡过去了,礼裙也没换下,眼角还挂着泪,大概真的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