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林家时是七岁。
“那个是谁呀?”
“老爷子带回来的呗。”说话的女人语气不善,“说是他爸病了,他妈跑了,没钱付医药费只能打电话借钱,结果打通了老爷子电话。”
“老爷子一听是年轻时一个朋友的孙子,立ma医药费也给付了,人也带回来养着了。”
“好心尽留给外人了,谁知dao是不是个白眼狼。”
屋内或明或暗的指指点点像透明的细针,扎在shen上刺刺的,但能承受。秋雨池没有出声,从侧门走进了花园。
花园里的花很多,有园丁的悉心照顾,有充足的阳光沐浴,它们在jing1致的花坛里肆意生长,展现最完美的姿态。
但有时候花坛里也会长些野草,它们毫不起眼,潜藏在阴影里,偷偷汲取花苞的养分,待长大些显眼了,就被园丁ba掉。
他就是那株野草。
天降大运挤进了名贵的花坛,占据一丝养分,在阴影里苟且残存。
今天是林爷爷的六十大寿,他平常不见人影的儿子、女儿,侄子侄女以及他们的孩子都从世界各地赶来,拥拥挤挤地给老人家庆寿。
许多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在花园里疯跑着,笑着,发现坐在角落里的他以后,偶尔又过来嘲一嘲,和他们端坐在客厅里的父母一样。
他们像一阵风那样跑过,秋雨池垂下眼,只看着自己大tui上被蚊虫叮咬的小包,还有阳光下歪斜的影子。
影子的边框慢慢溶解、变大,原来是多出了一个人的轮廓。
讲究的pi鞋,往上是剪裁得ti的背带西ku,平整的白衬衫,再加一个花式领结,男生伫立在花园里,阳光给他镀了一层朦胧的微光,像是电视里的城堡走出来的王子。
“你好,我叫林开霁。”
秋雨池眼眸渐渐上抬,就是他们说的,之前在国外,现在回国常住的小少爷。
“我叫秋雨池。”
他并不主动地回应着,摸不准这位小少爷什么心思。
那人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就是爷爷带回来的小孩?”
秋雨池看着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男孩,一阵无语:“我七岁了。”
“我八岁。”那人似乎很高兴,笑意随着花香一同蔓延。
“我比你大,那你叫我林哥哥吧。”
秋雨池从小在同辈里就是年龄最大的一个,还没有叫过谁哥哥。许是心情不佳,他也懒得敷衍林开霁。
“不叫。”
那人似乎来了劲,在他shen边直接坐下了,自顾自地说话,他说他之前在国外的生活,说他想念国内的爷爷,说他接下来被迫要上的很多课程。
末了又问一句,“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秋雨池的眼珠子缓缓转过去。
“叫一声林哥哥我就答应你。”
秋雨池在林开霁满是期待的目光下开口:
“林开霁。”
“哎。”男孩有些失望,右手一撑,像是卸了力,托着脸看他。
秋雨池小心翼翼地接受着打量,在琢磨着“无聊”“没劲”“给脸不要脸”中的哪个词会在对方的嘴里说出来时,那人突然站起来,轻轻摸了摸他的tou。
在满园jing1致的鲜花中,那人对他这株野草说:
“不当哥哥,那我zuo你的好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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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碗ca好了。”厨房里,秋雨池把碗收拾好后说dao。
虽然林老爷子不用他干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