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第一时间想到，李承熙是来找他麻烦的。

        沈衡有些怕冷，微微拢了拢衣服，他撇眼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李承熙一动不动盯着他。

        “。”沈衡不再和他交涉，他走到了导演那，对着导演说了些什么，为了不见到季澜生，他也是第一次把程湛搬出来用，着导演将季澜生赶走。

        那是李承熙，和季澜生。

        沈衡冷冷看着他，声音也低沉生，“你本不是这个剧组的人，你来什么？”

        可季澜生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一亮，巴巴的跑过来，笑着喊他，“衡哥！”

        程湛替

        不要脸！

        这导演一听到程湛的名字，眼珠子转了转，于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接着走过去和季澜生说了说话，季澜生的脸很快也沉了下来。

        可沈衡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个人，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只因为本的气质而区别开，而此刻，两个人穿着同样的古装衣服，李承熙站在那片雪地里，侧目看着沈衡的时候居然有一凛凛煞气，和平日里他那柔虚弱的样子不太一样。

        还是同往常一样，李承熙只不过是负责的是一些只需要站着说话的剧情，那些有很多动作戏，情绪激动的，都由沈衡接替。

        李承熙来了，原本围在沈衡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他们就像是一群小蜜蜂，从一朵漂亮的花儿上飞下来，又落在了另外一朵花儿上。

就这么沉默的看着程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程湛看着他的表情，自然也明白他的顾虑，他不急不恼，知所有的事情都得慢慢来。

        可这目光，落在旁人眼里，就以为他是在看李承熙。

        两个人之间，一微妙的氛围就这么弥漫着，让剧组里所有的人都有些怔怔。

        只要他还愿意留在他边，就像这些天一样，就足够了。

        看到李承熙并没有什么，可季澜生却让沈衡整张俊脸都黑了下去，他眸子里就像是冰渣一样，带着极度的厌恶看着季澜生。

        这里真的是深山老林，独独只有一件木搭成的屋子，周围的松柏被白雪压着，屋也是一片晶莹剔透的雪白，看上去倒是宁静悠远。

        程湛眼睛都亮了，又亲了亲他，这才离开。

        沈衡因为看到了季澜生，原本的好心情突然就那么没了，整个人显得有些低沉，心思也没有放在方位上，只知跟着大团走了很久很久，才到了拍摄地点。

        一想到这是最后一戏，一想到再过一段日子，他就可以过全新的生活，不再别人的替，不再去“李承熙”，而是只沈衡，只沈衡……想到这里，就让他开心，让他期待。

        “衡哥，我听说了今天你会来，我好不容易才推了几个行程赶过来。”他眼睛眨了眨，又装作有些委屈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衡哥，那天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这戏，沈衡也已经拍了几个月，眼看着也快要到了尾声。

        不过很快，拍摄就开始了。

        往森林里走，也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按常理，像这么冷的天，还是这么远的地方，李承熙是不会亲自来的，可这一次却如此反常。

        这一次的拍摄地点，还需要开车到森林边缘，大家再一起走进去。沈衡从来都不是会摆架子的人，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架子可以摆，但自从那天在医院，程湛丢下了李承熙跑出去找沈衡，大家就开始对他客客气气。

        他伤害过他的小豹子，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就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对他敞开心扉。

        沈衡也感受到了，李承熙看过来的视线之中夹杂着极其私人的情感，让他浑一震，可他也毫不退让，反而是用一种非常平静的眼神，和李承熙对视。

        季澜生不在意他的冷淡，他一直都是这副厚着脸的样子，如果不是沈衡那副剑弩张的模样，他都想蹭过去，摸摸沈衡的肩膀。

        沈衡有些不自在，又不好说什么，一堆人围着他，给他温水，给他披大衣，殷勤得很。

        路途左拐八拐的，这又是大雪天，要不是在白天，本就不知方向。

        他脸上努力挂着温和的笑，想要把嘴角的尴尬压下去，可当他看到远慢慢走来的两个人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冷凝了下来。

        摸了摸沈衡的脑袋，程湛在下车之前抱了抱他，低声对他说，“好想带你一起去H市。”

        沈衡却不在意这些，他的拳都紧握着，眼睛死死盯着季澜生。

        沈衡的嘴角都忍不住笑，他努力抿着，回复说，“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他盯着不远沈衡的背影，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随着大团走进森林里，微微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