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力气都突然没了，程湛只感觉后背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贯穿了，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

        可他努力的安抚着怀里的人，甚至，还轻轻吻了吻沈衡的侧脸，“小豹子，我好爱你…………”

        “……原谅我，好吗…………”

        他看不到沈衡的泪水，嘴角的血怎么也止不住，一开口便更加汹涌的落下来，程湛的目光都有些涣散了，就仿佛是被死亡的气息一点点侵蚀着，他听到沈衡在叫什么，却又听不清，只是这一刻，下的人被他保护的死死的，给了他那冷下来的心脏最起码的安。

        我终于保护到你了。

        他的嘴角，努力勾起一丝微笑，轻轻，“现在这样……真好…………”

        “你再也……不能让我……远一点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而沈衡也感受到了，在他颈边的呼，越来越弱。

        仿佛是无力的汐，一次比一次，还要退的远，一点点消失…………

        沈衡僵住了，他哭叫着，崩溃的想要从对方的下爬出来，泪水一滴滴溅在地上，直到有人帮了他，将程湛从他上拉开，解开他的绳索。

        他疯了似的往程湛那爬，看着那个人紧闭了的眼睛，膛上全都是血，他也满手是血……

        “不要死…………！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求你……程湛……程湛！！”

        所幸救护车是跟着警车一起来的，很快就有医护人员将程湛用担架带走，接着将情绪完全失控的沈衡压在那，打了一剂镇定剂。

        “我不要打！！我不要打！让我陪着他，让我陪着他……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

        他哭的满脸泪水，上都还带着温热的，程湛的血。

        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昏睡过去…………

        程湛…………程湛！！！

        永远，都讨厌消毒水的味。

        被打了一剂镇定剂，可沈衡还是提前清醒了，他一睁眼就清醒了，只觉得眼前全是漫天的血雾，内心的恐慌几乎要将他湮没，他发着抖，掀开被子就要往下走。

        楚别慌乱的扶住他，沈衡的都站不稳，在楚别的搀扶下，他颤着声音，哽咽着问，”怎么样？他怎么样……程湛……“

        楚别咬了咬牙，低声，”还在抢救。“

        沈衡眼睛瞬间红了，　“还在……抢救…………”

        楚别眼里带着泪，“是，他被了两刀，失血过多…………”

        沈衡绝望的闭上了眼。

        他咬着嘴，几乎都快把那咬烂了，可还是挡不住咙里破碎的哀泣。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抓着楚别的手，满脸的泪水，“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

        楚别抱着他，努力安抚着，“不会的，他舍不得离开你，他舍不得离开你！他会过去的……！”

        楚别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本没有底。

        他是亲眼看着那两刀刺进程湛的，季芸的第一刀还不算狠辣，第二刀找准了地方狠狠往里面，甚至还用力往下面压。

        那个女人本不是人！！

        “沈衡……你要坚强一点！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你和程湛的宝宝……你还记得吗？”

        …………宝宝。

        一瞬间，沈衡几乎要痛苦的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