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顾萧脑子里涌出无数疑问,他们明心证剑,最忌杀戮,一旦染上血煞之气,便会坏了心。所以青云派的弟子都着白衣,最是忌讳脏了衣服,若非是对上魔教等穷凶极恶之徒,并不会生杀心,也不会有那么烈的杀意,可是那时候的柳成舟……咙上萦绕不散的阻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顾萧柳成舟当时有多暴,那蓬然暴涨的杀气并不是他的错觉。
哼,肯定是怕‘同门相残’的事情暴出去毁了他谦谦君子的形象吧!
顾萧随意扫了一眼屋里,却发现属于柳成舟的包裹,不见了。
“你去帮我找点绷带……”顾萧艰难地说着,就单单一句话,他的咙仿佛被磨得冒起火来,他有些不适地咳了咳。宋瑾见他难受,也只能暂时忍下疑惑,出去给人找绷带。
顾萧摸着脖子上的绷带,难得地十分沉默。
柳成舟的房门紧闭着,宋瑾敲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动静,正打算离开之时,却听得沙哑又模糊的一声呻。
闻言,衡阳子跟宋瑾都松了口气,但烂摊子还要收拾,他故作愠怒:“学艺不,真是给青云派丢人!”
顾萧见他猜测得颇为离谱,嗓门儿又大,赶忙捂住他的嘴,摇了摇:“我也不知是谁,当时内力耗尽,太虚了,没看到。”
面前。
昨日顾萧睡死过去后,宋瑾跟着柳成舟将人送回了客栈,这会儿已经到了午时,大家都去藏辉殿用膳了,却还不见顾萧,甚至柳成舟也不知所踪。
他瞥了眼桌子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房门被撞得咚咚响。他收了那点东西藏在袖内,起开了门。
顾萧也不拦他,待在柳成舟的房间里等着。等了一会儿他有些无聊,忽地想起宋瑾的话,才反应过来,因为自己和柳成舟都不见了,所以他才火急火燎的找过来。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宋瑾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等回过味儿来时才猛然觉得不对劲。
柳成舟收了剑,周的阴寒仿佛也随着应雪剑的入鞘,消失无踪了。
他垂首:“我御剑之术不够通,刚才有些控制不住,抱歉。”
宋瑾抬着,顾萧脖子上乌紫的一圈痕十分扎眼地撞进他视线里,昭示着他刚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他有些焦急地询问:“二师兄,是谁伤了你?”
他弯腰爬进床底下,将那小瓷瓶捡了回来,收拾妥帖,愤愤地想:武林大会还没结束,不怕对方不面,到时候他要当着柳成舟的面,把这些丹药都为齑粉,拿去喂狗!
见他不说话,宋瑾有些急眼,提高了音量:“我听说有不少人为了爬上武林盟主的位置,会雇佣唐门的杀手重创他的对手,今天你的对手正巧就是唐门的人,是不是他暗算你?”
他依稀记得那包裹是放在床柜上的,如今那里空空如也,他连忙打开抽屉,抽屉里也空无一物,顾萧有些发疯似的将柳成舟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才终于意识到,柳成舟把他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这里甚至找不到一丝他曾经来过的痕迹。
宋瑾也有些担忧地凑了上来。
他实话实说是柳成舟,恐怕没人会相信吧。
宋瑾找了一圈,没找到柳成舟,只好去客栈找顾萧。
“唔唔!”宋瑾给顾萧使眼色,指了指自己嘴巴摇了摇,顾萧会意后松了手,宋瑾了几口气,继续问:“那大师兄呢?大师兄没跟你在一块?”
莫子禾见状笑着出来打圆场:“刀剑无眼,柳世侄也不是存心,还是快把人扶去疗伤吧。”
宋瑾过来的时候,顾萧已经换好了衣服,拿着宋瑾给他的绷带在自己脖子上绕了几圈,仔细遮住了痕迹,宋瑾看他忙活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到:“二师兄,是谁暗算你?”
支走了宋瑾,顾萧打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小瓷瓶和一张薄薄的纸,纸上只有轻飘飘的‘对不起’三个字,笔锋十分锋利,刺棱棱的一点也不圆,跟它的主人一样惹人讨厌,顾萧心烦意乱地碎,连带着看手里固本培元的丹药都不顺眼,他撇了撇嘴,将小瓷瓶和碎屑一并扔到了床底下。
他要是不过来,顾萧说不定就让人掐死了,宋瑾有些后怕地拽住顾萧的衣摆,顾萧着瓶子的手一紧,无声地开。
顾萧花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脖子上火辣辣的,咙也十分干涩,他倒了杯冷茶进嘴里,一咽水咙就针扎似的疼。
这一看几乎把宋瑾吓了一,他赶紧冲上来,奋力地撞着门。
宋瑾推了推门,还是没人给他开门,他不经意间瞥到一侧窗上有个破,他赶紧凑过去,往房间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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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听了这话果然放心许多,便不再继续追问了。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顾萧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宋瑾恍然大悟:“现在是午膳时间,我去给你弄些好下口的。”说完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顾萧抑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半晌才嘶哑着:“他应该是去追那个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