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再教你最后一招。”
一热气直冲顾萧天灵,他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狠狠地撞开了柳成舟些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无波无澜。
“谢……谢谢你。”
柳成舟就像个无底一般,用那只手不停地汲取着顾萧上的热量,顾萧将奔走的热悉数汇聚到手掌,却仍旧冷得直息,柳成舟的内力深不可测,他满大汗,有些发虚,像是被榨干了气,柳成舟却懒懒的靠在了椅子上,双指轻叩他掌心,小声:“师弟把内力都渡给了我,一会儿的比试怎么办?”
顾萧知他是打趣,却仍气血翻涌,他举起青云剑恶狠狠地瞪回去,“你想与我私斗何必激我,来战便是!”
柳成舟伸指按着青云剑的剑鞘,将剑推回了顾萧怀里,掩不住的凉意自他指尖染到顾萧口,顾萧觉得自己心上像是置了块千年玄冰,不由自主一哆嗦,气势下去大半,柳成舟语绵绵,周寒气却难掩,“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师弟何必当真。”
顾萧睨了他一眼,觉得今日的柳成舟格外怪异,有些出格,但他转念一想,只是这几日柳成舟莫名其妙对他好了不少,他便差点忘了这厮原来的面目,今日这点动作,跟之前不过大同小异,他只能翻翻白眼,告诉自己,不要计较。
顾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等着看下一场苏毓与莫长衿的比试,柳成舟却微微贴了过来,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师弟学以致用,师兄佩服。”
柳成舟拉着他的手,将人拽着靠近了些许,悄悄凑到人耳边:“第六式踪,讲究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气之始终,有转有还,化为万象,从心而动。”
他想起几日前到的冰冷,有些不确定的想,难中间比武的时候受了内伤?
柳成舟扣着他的手,颇有些肆无忌惮地了掌心,脸上又扬起笑来,顾萧刚受了恩惠与指点,此刻也不好甩脸,只能由他握着,说不出的怪异。
顾萧愣了愣,一时间忘记了挣扎,他努力回想柳成舟当时在无极场上使出踪时的场景,仿佛像一缥缈虚无的风,倏忽而至,剑成残影,人亦成残影,让人捉摸不定,无从下手,甚至分不清哪一剑光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式竟是结合了五行八卦,虚实相生,他不由得大叹祖师爷智慧。
柳成舟了手指,强盛的寒意让他已经有些无知无觉,唯有旁边的人散着热气,搅得他心神不宁,见顾萧不愿理他,他心中又是快意又是落寞,当他不自觉间以戏耍顾萧为乐时,他便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了,压下去的劣已经浮起,慢慢不受他控制,在顾萧面前肆意发散,他心里厌弃,可是又可耻的从中得到了快乐,那人蹙眉愠怒皆是因他而起,鲜活又生动,让他忍不住想攥得更深,但那样只会毁了顾萧,他只能离开,刻不容缓。
那让他不适的寒意很快自柳成舟掌心传来,霸地通过两人相的手掌侵进他经脉,顾萧挣脱不开,手有些发僵,不知柳成舟这又是闹哪出,但刺骨的冷已经让他牙关打颤,他赶紧调动内力,运了个小周天,抵着那寒意。
紧接着一蚀骨寒冷传到他掌心,柳成舟竟将内力又重新渡还给他,只是极致的严寒让他脸都僵红了,整个过程其实只是一瞬间,他却已冷汗连连,承受不住一般,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柳成舟抽了手,拍了拍顾萧脊背,顾萧这才如梦初醒,内力愈渐纯。
场比试,便尘埃落定了。
顾萧虽然盯着比武台,可余光却忍不住往柳成舟上瞟,那寒太明显,他都冷得起了鸡疙瘩。不对劲……柳成舟怎么会这么冰?
“你要记住了,踪在关键时刻合逸尘青云,能保你周全,即便你现在还不能领悟,也可先将口诀铭记在心。”
顾萧冷得牙关发颤,说话都有些囫囵,他咬牙切齿:“明明是你…!”干了自己的内力。
顾萧勉强点了点,实在是摸不清柳成舟对他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态度,他只能在心里反复念着要诀,牢牢记住心上。
“你挡着我看比赛了。”
柳成舟今天好像非要跟他过不去,凑得更近了些,语薄笑,“不若师弟拜我为小师父,我能教你更多。”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悄无声息地用指尖点了点柳成舟的手背,哪知柳成舟感地翻过手将他的手捉进掌心,顾萧僵住了子,迅速瞥了柳成舟一眼,柳成舟却十分认真地盯着比武台,顾萧又瞧了瞧后排的一众师弟们,每个人都神情紧张地盯着台上,本没工夫注意他跟柳成舟之间的动静。顾萧松了口气,这才用劲儿抽了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