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脖颈,额上的血滴落下来打在脉络上顺着进了锁骨,再深一点便看不见了,柳成舟猛地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般着顾萧脖颈上的血痕一路向下,缀吻到锁骨。
然鲜血只会令柳成舟更加焦渴,他几乎要将下肉也出血来,惹得顾萧痛哼了两声,顾萧也知他这怕是走火入魔的反噬,也不期望什么都不记得的柳成舟听得进去什么,只能攒眉一一忍了。柳成舟倒是因着顾萧上有安神定心的熏香缓缓平静了下来,收了牙齿,仍有意无意地过他被得艳红的锁骨,顾萧总感觉猛兽的啮咬变了味,不由得想低下去看,却对上柳成舟腥红的眸子。
柳成舟自然也味到了,他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闷声不坑地去重新洗了把脸。
顾萧难得脑子转得飞快,听完之后先是问他:“你既已杀了寇,为何不直接回青云派而去了唐门?你莫以为我还是那般好糊弄!”
顾萧摇。
顾萧见他没了下文,不由得火了起来:“又要说是为我好?柳成舟,我俩相识也有数个春秋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顾萧压下心底涌起的复杂情绪继续问:“你既已回青云派,为何不让师傅帮你除去隐患?”
顾萧显然有些错愕,忽然想起柳成舟回返之时他们再见的场景,若早已有走火入魔之兆,情大变倒也合情合理。
柳成舟抿紧了,不答他这个问题,却另问到:“你可知我为何会走火入魔?”
柳成舟点了点,并不觉自己出言有多惊世骇俗,只是淡淡应:“若我真那般蛮横不讲理,你也不会出现在翠蔚山了。”
柳成舟倒是毫无波澜:“那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也清楚吗?”
“的确是想起来了,但……”
柳成舟血红的眸子眨了眨,良久才:“师傅以为我骤逢大变以致情古怪,并未多加束,以为将你我置于一,总会恢复成往日一般。
“那你又为何,还要回来……”
柳成舟是沉得住气,顾萧却不行,这种只有他一无所知的感觉太糟糕了,等柳成舟理好伤口,顾萧便挡在他前,一副不交代就了结不了的架势。
顾萧挣动两下,却发现对方仍是将他制得死死的,这下他倒不担心柳成舟会跑了,这么折腾一番,他背上发汗,上十分不爽利,皱着眉忍下不快:“你最好全想起来,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我想起来了……”
柳成舟知此番是瞒不下去了,难得的苦笑一声:“你想探个明白,便让你明白吧。”
若不是武林大会牵出这一系列变故,顾萧必然应上一句,柳成舟其人,子冷淡,看上去自负自傲,实则面冷心热,与他虽然不对付,却也帮了他不少忙。经此一变,顾萧如今却是不接这话茬了。
“八年前我就已有入魔之兆,年幼的我尚且不知,只知自己不能这般回青云派……”
“人活一世,但求一念,唯你,我必图之。”
“我父母本是昆仑派弟子,也早就无意江湖,但又见我骨奇佳,是练武的奇才,不忍我埋没,适逢张真人下山收徒,所以把我送去了青云派学武。八年前,我父亲上山领我回家探亲,正值莫子禾发召令,于是我们又转去了昆仑派,而后我父母武功尽废,我们回乡途中遇到了寇,我将他们杀尽之后,入了唐门,在唐门学了四年艺,上功法杂糅了青云派,昆仑派与唐门,故与你不同源,行天辑录确在我手上,所以慕容献没有杀我,让我逃脱了。”
柳成舟本来的声线便是冷冰冰的没多少旖旎情思,更何况这一句更是发了狠,颇有一番势在必得的意味,顾萧只觉背上冷汗涔涔,退后两步驳斥:“我不是一件随意拿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