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黎盯着顾萧沉声:“云澜剑势必不能落入血重楼手里。”
“逝者已矣,不过空名。其实早先,唐奉青告诉过我云澜剑的下落,就在云鹜山庄西北,有一鸠巫山,我亦曾猜想过,兴许他去取剑了,所以便早早折返了。”
“盟主夜安。”
顾萧活动了一番骨,袪了几分疲累后,才应到:“你挑的时间可不要太好。”
直到顾萧郑重允下之后,赵长黎才应了顾萧之事,顾萧这一晚下来,明明是坐着的,未见劳累,却也感心俱疲,待要入房歇息之时,方有为已守在了门前。
他闪入了中,见到犹如冰雕的柳成舟时,不禁一愣,随即盘坐上石床,运转起浑真气渡过去,但他修为有限,只能暂时压制,并不能完全震碎柳成舟上的冰块,他只能折返回慕容献,再商议。
上青云派之前他早就在父亲的教导下默得昆仑派内功绝学,昆仑派功法偏阴寒,行起之时自丹田犹若涓之始,漫向各之后,本该广而发之再汇于百会,经檀中,聚回丹田,但行进到一半,柳成舟手脚已经开始发寒,内力涩阻,他几番运气都无法突破,薄薄的冰已经从指尖蔓延到面,他皱紧了眉,却无法阻止寒毒入髓,薄霜很快将他整张脸覆盖住,他的眼睛在缓缓睁动,却没有撑开这薄薄的一层冰,渐渐地,柳成舟脸色发白,似被走了所有生气,寒冰渐厚,冷气人。守在口的聂问行摸了摸在外面的半截脖颈,不知为何,仿佛摸到了一片雪花,他愣了愣,随即想到,柳成舟内功心法本就至阴至纯,若是走火入魔,这般的冷倒是不奇怪了。
了心绪才:“这血重楼似乎随着新教主继位,变得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不过有为兄确实要失望了,我们之间的确发生了一些事,不足为外人也,有为兄若是好奇他的下落,且帮我探一探,顾某感激不尽。”
“不若我替盟主走这一趟?”
顾萧叹:“晚啦,魔教既已着人办这品剑大会,多半已是拿到了云澜剑,在回返途中了。”
顾萧自然知他想问什么,沉一声才:“有为兄其实也不必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本就不敌唐奉青,他又走火入魔掠而去,如今唐门也不容他,不会告诉我去向也是情理之中。”
“你这可是替魔教托言?荒唐!顾盟主,你现在乃武林盟一把手,云鹜之变不过刚去几日,云澜剑本与应雪剑是对剑,先有人掘墓盗剑,后有品剑大会,那应雪剑说不定也在魔教,死者已矣,魔教此举,你莫以为他未在幽州城对你赶尽杀绝便是改邪归正了?”
方有为笑意沉沉,弯着眸子如月似钩:“盟主且见我如三岁小孩般好糊弄吗?”
故人有难,恐不测,幽州思寤峰静候,半月为限。
话说这,柳成舟上了思寤峰寻了历任教主闭关的山进去,这个山里面只有简单的一个石床,石床边有一盏灭着的长明灯而已,若自知无力回天,且点上这长明灯,自然有人替他收尸,倒不至于落得曝尸荒野的局面。
柳成舟在石床上盘而坐,将下摆整理得妥帖,这才闭目运功。
顾萧点了点,称自己累了,方有为这才致歉离开,顾萧关上门舒了口气,一扎进了床褥之间,动也不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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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没没尾,但顾萧却是明了,能去魔教的故人除柳成舟外,顾萧不他想。可笑他还几番猜测柳成舟去向,却已有人送上门来,这品剑大会刚巧不巧也在思寤峰,无论如何他都得去一趟这血重楼了。
顾萧毕竟涉世不深,也未掩藏自己心绪,方有为听出了他话中的无奈,便问到:“那盟主为何不上青云派,直接折返了?”
顾萧着实有些犯难了,只好打太极:“那有为兄作何猜测?”
顾萧一愣,随即觉得有些好笑,他竟不如旁人看得透彻。
“在幽州城时我便见那唐奉青对盟主爱护有加,取尸当夜,不知他去了何,但一回来,过议事厅却未察满室血腥,直奔盟主而去,而后送尸替盟主解围,被唐门所弃,又以真面目示人,扮作你远房亲戚来投奔,可见在你上他是下了不少功夫,即便是走火入魔失了忆,也把你看得死死的,生怕让人夺了去,如今不告而别,甚是蹊跷啊。”
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听得咻——地一声,顾萧猛地翻,却见一只箭携着一张纸钉在了梁上,顾萧跃取下,于灯下打开信纸。
方有为:“那便巧了,我们去会一会这品剑大会,说不定还能遇上唐奉青。”
顾萧见赵长黎疾言厉语,只得点称是顺着:“那在下便去会一会这品剑大会,看魔教意何为。只是取尸之事,还请赵庄主替我去杨前辈那里美言几句。”
方有为朗笑一声:“盟主时间可紧着,在下便只能深夜造访了。”
顾萧不便点破柳成舟诈死之事,只说到:“我听说半香这毒古怪,只要不入过多,倒也无事,魔教既未阻拦我等取尸,也未多设局,实在令人有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