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舟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刻薄和冷漠，“但虞迟是借贷者。”

        聂问行心情显然极佳，看着鸵鸟一样的顾萧，开起了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让我想想该怎么称呼你才好……教主夫人？顾盟主？或者说顾少侠？”

        柳成舟想起前一日在大堂喝酒时，那些人讨论起的内容，平淡：“她回了玲珑教，周文通再次被推举成武林盟代盟主之后，周文玥便顺理成章地接手了玲珑教事务，前不久她宣布了要与虞迟大婚的消息。”

        顾萧的脸腾起热度，上还背着剥削了聂问行之后买的物资，他求助一般望向柳成舟，柳成舟警告地看了聂问行一眼，但这警告没有太大的意义，甚至慕容献也凑上来，先是薅了一把顾萧的发，把他束好的发得支棱了起来，又了他的脸，“哦——这人面的手感真不错。”没人面的顾萧脸上已经被掐出了一片红印，他恶狠狠地瞪着慕

        顾萧了额角，他觉得他才是失忆的那个，不然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灌输了这样庞大而又让人难以置信的经历，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可他控制不住，他看着柳成舟，干巴巴地说到：“既然她已经是借贷者，那我们总会在鸠乌山碰的，到时候你跟她……”

        他突然觉得主脑的心挑选是对的，他的确没有经历什么苦难，因为他的死本来就是被安排好的，他作为所谓的希望，只是因为除了他，他们都是恨的载罢了。

        柳成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想太多，一切有我。”

        虞迟原本是崆峒派的人，资质平平，但他很喜欢美人，最终惹上了唐门的人，经受折磨再悲惨的死去，他看了一眼，柳成舟写这些酷刑的时候，一点都没乱，字迹工整，即便该圆的地方也成了他惯有的锋利，一气呵成，漂亮收尾，他打了个寒颤，挪开了目光。

人震惊，只是顾萧久久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顾萧惊讶无比，“什么？！怎么可能！师妹不会那样的事。”

        他很快便从柳成舟写下的一堆借贷者的信息里找到了杀死周文玥的凶手——编号05，虞迟，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第二日一早，聂问行领着慕容献，乃至更多的人在客栈门口蓄势待发，迎接他们的新教主，顾萧跟花海棠看着这阵仗不由得往旁边缩了缩，但柳成舟不许他逃避。

        柳成舟瞧了他一眼，顾萧搓了搓手，“她眼高于，怎么可能下嫁给侮辱她的人。”

        “难怪这大半年都没怎么听到她的消息，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顾萧很想说，就是因为有你，这场面才不可控，周文玥若是恨他对他撒火，他尚且可以忍受，但若柳成舟夹杂进来，那周文玥的怒火可是会蹭蹭蹭往上涨，他哪还有活路！但他不想拂了柳成舟的好意，只好点：“再不济我俩总能保她一命。”

        天字一号榜毕竟只是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划出的榜单，除此之外有唐门的杀字一号榜，当然还有更多游离在榜外的风云人物。

        柳成舟的回答显然让顾萧安心了一些，但他随即又紧绷住，有些担忧：“不能给她……他们都知我手里的地图是真的，若是直接给师妹，她会被其他借贷者盯上的，我不能再……”

        “我跟她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如果她要你的藏宝图，给她就是了。”

        如果说对生的渴望让顾萧抓住了机会，那周文玥，支撑她爬起来的大概只有恨了，只是她要恨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