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拿起竹篾,摸着韧,但弄起来又不是那么回事,好像这些竹篾有自己的想法,他本无法顺利地将它们穿插进去,好不容易穿好,却歪歪扭扭,一点也不美观,顾萧脸上渐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箩筐还给汉子,汉子倒也没取笑他,而是把他编的钉紧实了些,便与他之前编的一致了,那些竹条在他手里好似活了一般,完美地穿插排列,顾萧看得直佩服,汉子见他这模样,便:“这位爷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顾萧攥紧了拳,“你口中的玦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汉子殷勤地倒了两碗散茶,顾萧接过了谢,汉子便凑到了怒蛟边,“玦爷,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怒蛟摆摆手让他不用忙活了,搞自己的,汉子憨笑着重新去拿没编完的箩筐,怒蛟觉得无趣,索坐着闭目养神,顾萧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学到一二,那汉子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便问:“这位爷有兴趣?”
顾萧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顾萧半信半疑地点了点,那老伯便自顾自地编起了自己的活计,许是枯燥,他看了看顾萧,找着话题:“公子可是玦爷的朋友?”
如此生地扭转,怒蛟也不在意,抬看了看天,不知何时竟有一大片乌云笼了过来,他看着暗沉沉的天答:“若是平常,只需快加鞭疾行三日。只是现下,天色不好,一会儿怕是有暴雨,路不好走,可能要耽误些时辰了。”赵长黎也没说一定要他带着顾萧昼夜不停地赶路,那他又何必生淋这一场雨?怒蛟:“不如找个地方歇歇脚,等雨过了再上路也不迟。”
那汉子见他如此紧张,安抚地笑了笑:“郎君莫慌,我乃幽州城的人。”汉子望了眼怒蛟休息的里屋,也低了声音:“柳教主早有安排,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星月自会接应你。”
怒蛟心不在焉:“去昆仑走差,要下暴雨了,借你地儿歇歇脚。”
“你想办法拖延怒蛟的行程。”
顾萧将信将疑地打开,是一手分外锋利的字,一笔一划都像是带着利刺,是他熟悉的柳成舟的字。
怒蛟看得摇直呼无趣,便借了里屋休息,顾萧搬了个小板凳儿坐在汉子旁边,有模有样地拿了篾条开始学习,门外雷声渐起,雨水如瓢泼,砸落的声音盖住了其余的声响,汉子碰了碰顾萧手肘,顾萧疑惑,难自己又编错了?他半信半疑地将自己刚编的打散,旁的人却拉住他刚起编的篾条,了张纸条到他手里。
有人愿意出找避雨的地方,顾萧自然没有异议,便跟着怒蛟又走了大概两盏茶的工夫,天上的云已经黑得像墨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泻下一场大雨,怒蛟却找到了个一个农,轻轻地敲了三下门,那门便开了,走出一个肤黝黑,上了些年纪的男子,他有些微的驼背,两鬓已是星白,但神气十足,见了怒蛟愣了一瞬,随即脸上一喜,将门大开:“玦爷,稀客稀客,快进来。”
汉子愣了一瞬,随即皱了皱眉:“须知人有千面,心有万象,我不敢妄言。”
顾萧疑惑,但怒蛟已经拽着他进了屋。堂屋里是些竹篾,井井有条地分类摆放着,中间还有个没编完的箩筐,怒蛟拿起来看了看,手艺倒是不错,但他对这玩意儿也没太大兴趣,便放下了。
怒蛟听了觉得新鲜,饶有兴味看了顾萧一眼:“我好像有点明白花海棠了。”
顾萧见状也抬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看了看四周,都是荒郊,视野开阔,能见范围内并无半点人烟,要找个避雨的地方可能要费一番功夫,他忧:“若是耽误了行程,你可会受罚?”
顾萧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怒蛟却只给了他一个背影。怒蛟又不是第一次替赵长黎办事了,平日里,往返于昆仑派与云鹜山庄很常见,沿途的各个落脚点他都已经熟络,便招了招手:“跟着我走,我知哪里有落脚点。”
传信的内容也十分简单,顾萧看完了信,搓了搓手掌心,那一指宽的薄纸就化为齑粉,不留任何痕迹,他转捉住了男人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是谁?!这又是从何而来?”
顾萧点了点凑了过去,汉子便将箩筐进了他手里,乐呵呵:“那你试试。”
下去的望,干脆转移话题问到:“以我们的脚程,还有几日到昆仑?”
顾萧摇了摇。
“奇怪,却是没见玦爷往我这儿领过朋友以外的人。”
汉子这才抽空看了眼天,脸上堆砌起笑容:“都没注意,这天儿啊是要下大雨了,玦爷可吃过饭了?没吃就给您简单弄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