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有些发酸，眼眶也有点儿热。掩饰地喝完手里的茶，再抬起来是眼里有星星的小阑，犹豫了下、把邵氏的事儿讲了。

        “其实小白姐没什么。我得罪的人太多了，落井下石很正常。您别担心，我自己能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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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爷爷呢，也确实护短。这件事你受委屈了，但是能不能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别恨小白？她从小就倔，啥事儿都瞒在心里不说、但也啥事儿都干得漂亮，我们就没。谁知……唉……”

        栗睿出了门，谢阑看着他没收住的背影、总觉得那满杀气不是自己的错觉。心里又熨贴极了，又有点儿想笑。隔了十来年再去看、当初的伤口早结了痂长了新肉，现在被人天天捂在心尖儿上护着、早就不疼了。

        “小阑啊，爷爷跟你说这些、是让你放心。我孙子有几颗心我最清楚了，前年春晚你也在是不是？唱个红莓花儿，那小崽子整场玩儿手机乐得合不拢嘴、就那四分钟最专心，瞒得过谁啊。”

        “你受委屈了，孩子。爷爷想办法补给你。但是小白、你别怪她，行吗？”

分。好在对方没沉默太久，不一会儿抬起来、看着炉上茶壶升起的袅袅白烟，笑了笑：

        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早晨，老院长抱着只乎乎的小猫、问他能不能养？

        “快去快回别耽误等会儿吃饭。小阑在我这儿你不放心什么？”

        战场上一夫当关的将军此刻只是个心疼孩子的老人。手心手背都是肉，都得疼，谁都不想委屈了。这会儿轻言细语地跟谢阑说好话、让大明星受若惊，这才明白过来栗睿怎么会养成这么不一样的子，这一家人可真是……真好。

        “唯一一次跟人动手还是他初三的时候，有几个混混欺负他姐姐。我后来才知、他把人胳膊都卸了还替人叫120给混混脸上的血，那时候我就放心了、这孩子自己心里有数。”

        白老爷子气得手抖，什么三脚猫货色也敢欺负到自家人上？！还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你呢，就好好跟他在一起。别的不用想，家里我说了算、谁不同意让他。外面就更不用了，过日子、自己开心最重要。别人的想法算个屁。”

        “还有这种事，真是无法无天！……行吧，你有主意就自己。别怕、出事儿了家里给你担着。”

        栗睿抱了抱他，随即松开。看了眼外公，后者大手一挥、给谢阑倒茶：

        “我就不见了吧。你去就好了。”

        “谢谢爷爷。”

        “前几天囡囡，哦、我女儿，打电话过来说这事儿我震惊的。囡囡也急坏了，说怎么好好的孩子情大变，我知不是。兔子急了还墙呢。更何况这本就是老虎，不发威真当小猫了？那哪儿行啊。”

        大明星笑着应了，俯给老爷子倒了杯茶。

        白老爷子给他递过茶，他接过来、放在手里没喝。老爷子也不他，跟他一起盯着炉上的茶壶看，好久才出声。

        家里。

        “栗睿这孩子啊……不像是我们家的。从小没跟人红过脸，见谁都和和气气的。我担心他吃亏，以前把他送去军营待过两年、结果回来还是这么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