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假期，明天才开始上课。云毓去早餐的时候路过了书桌，看到了垫在最上面的那张卷子。

        贺言轻笑一声，责骂：“怎么在床上要钱的时候就叫老公，下床就不认了？”

        这是他回来之后才发现的，他记得第一个晚上，自己在资料的时候也分了贺言一本，也就不自觉地把卷子上所有的空白都填充了起来。

        据不完全统计，有“真的好难”、“完全不会”、“好想问问班长哦，可是他现在好认真的样子。”等语句。

        云毓眨眨眼睛，又结巴了，“可、可以什么？”

贺言语气一贯轻佻，只这一句多了一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郑重和认真。

        男人没有回应这个问句，却开启了新的话题，像是找寻良久后的确认，“在你没有找到喜欢的人之前，可不可以――”

        明明只是涂药，他却依旧高了一回，到底也了，紧紧倚着床，只想着，雨不要再下了，再下下去，他真的就要被淹掉了，他眼前是一片海，心里也是一片海，才躺了一会儿，眼子就开始打架，叫他又看不到海，只能看到黑色的旷原。

        消息来

        或许是受了上天的可怜，那场暴雨并没有持续整个夜晚，在他闭眼之后，便奇迹般的停了，第二天是晴天，可那些光却没有温度，空气也是漉漉的，充满着雨后的尘土气味。

        骤然降下的冷空气叫他打了个寒颤，耳朵里开始发出了嗡嗡的响声。云毓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那些步骤拍了下来一一发给了贺言，他没指望贺言现在就睡醒了，于是在发完之后就把手机丢在了床上。

        外还在下雨，北地来的寒风下死命地搅动着雨水，叶声零落，辗转倾倒着哀鸣。雨水再一次灌满了胶盆，漏下的豆大水珠落进已经满溢的水池里，发出延绵滴答滴答声，像是失了发条的旧钟摆。

        两人之间的空气猛地安静，只剩下呜呜的震颤声，良久，才传来了一句轻飘飘的声音。

        又僵持着，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微黄的纸张上不仅有自己的字，还有贺言的字，贺言的字更潦草些，坏心思地把所有的大题都染指了第一小问，到第二小问的时候就只能丢一个公式上去，还要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心路历程。

        可这一句足够把云毓那一点小小的胆子都吓破了，他赶紧否认，“没有，没有喜欢的人。”

        包括那些自己觉得过于简单不需要再的。

        “这样么？”

        不知是耳边太嘈杂，还是那样永远矜贵高傲的声音中真的带上了一些颓意，云毓小声问：“先生，您现在不开心么？”

        别墅里。

        男人的声音却恢复冷，淡：“没什么，继续上药吧。”

        可睡梦中的他却不知有这些事，心中还有牵挂，始终睡不沉，在五点多的时候就醒了，第一件事是去收拾阳台，等收拾完了瞌睡也就彻底没有了。

        也没说再用窥阴，指导着自己用手指沾了药膏，先涂外面，又涂里面，等屏幕里的小粉上水淋淋一片的时候，对方就主动掐断了视频。

        耳机里提示着有消息进入手机，贺言还以为是什么公众号，没，可那些咯噔声似乎开始没完没了，他调慢了跑步机的频率，把手机捞了过来。

        “哦・・・・・・”云毓觉得自己的心脏得好快，上就要蹦出来了，可在之后，男人再没有和自己多说话。

        云毓赶紧闭了，心里一团乱麻，他也变成了一座失灵的钟，男人还久没说话，像是在等着他表态，可他才不敢叫那两个字。

        “是、是这样的，先生。”云毓忙不迭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