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嘉还没开口,话就已经被抢了过去,贺言说:“兴许削苹果还能有康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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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一开始还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在贺言这样说后,不仅仅是相信了,更是在看到贺言轻巧的步伐的时候觉得鼻尖有些酸意。贺言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无忧无虑,怎么可以都没有人陪他过年的。还没愤愤多久,就被贺言拉着手去看另一边的货架。
贺言第一次恨自己的家大,恨不得就和云毓挤在只有一张床的小单间里,这样打扫肯定半天不到,哪像现在这样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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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颐嘉的确恢复得好,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医生甚至说按照这个速度康复下去,明年春天就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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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说,他不敢去和爷爷一起过年,如果云毓不和他一起过年的话,可能他就只有一个人了,只好又故技重施,说他爸妈今年回不来,爷爷也受邀去参加晚会,一直不在家里过年。
好在是带了司机来,不然那么几大包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带不回去,本来因为云毓到来而变整齐的冰箱直接就是一个爆满。收拾冰箱都还是小事,要打扫那么大一个房子才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贺言说要请保洁来扫,被云毓直接否决,青葱的指尖被水燎成粉红色,连被住的抹布都成了景观,说得句句在理,保洁要回家过年,而且过年打扫就是要亲自弄的。
程颐嘉连忙点,连声说是,就连云毓都分不清楚贺言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了。贺言又说:“不过用刀还是太危险,下次来我带一个安全水果刀来,要是阿姨手受伤了,咻咻也要难受的。”
靠着知云毓妈妈要来家里吊着一口气打扫,最后却变成了外面天气太冷,不适合病人出行把贺言气了个半死,还是要男朋友在床上哄了好久才顺下来。
云毓才推门,就看到程颐嘉在拿着刀削苹果,当即把篮子丢到了贺言手上自己去拦着。程颐嘉却在云毓扑过来的时候把手躲开了,嗔怪着:“知……要来了,还不准……妈妈削个苹果吗,小、小贺你坐……来,阿姨削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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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看着贺言大大咧咧地坐下了,妈妈也顺把苹果递了过去,他既是开心又有些当恶人的心酸,蹲在了地上,小声说:“妈,您看您手还在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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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一早贴好对联后,云毓就带着贺言去了医院。不少病人不能回家过年,医院也早有预料,安排了值班护士和医生挨着门去拜年。云毓特意拿了一个小篮子,见着人了就拿水果送人,一路到病房外面的时候,篮子里就还剩一个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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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甚至还心细地改了口,结果却忘了改咻咻这个昵称,叫边的母子两人对视着红了脸,云毓抿了抿,掐住轮椅扶手的手都在发力。还好是突然来了查房拜年的医生,这阵才揭过去。
尬,后来仔细想想好像也对,他都和云毓在一起了,叫妈妈也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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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饭是云毓早早好的,贺言主动请缨去家里拿来,病房里也就只剩下了云毓和程颐嘉两个人,云毓是想找个由躲起来的,还是被程颐嘉拉住了手。一下是心惊胆战,就听到了程颐嘉轻的声音:“咻咻长大了,妈妈麻烦了咻咻……这么多年,妈妈没有、没有别的心愿了,就……就希望咻咻能开心,小贺是、是好孩子,妈妈也觉得、觉得咻咻比妈妈更明白事情的度的,妈妈很放心,妈妈也很,很喜欢他,正好、正好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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