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都听愣了，可再去琢磨贺言说的话，才明白好像自己总是把自己入最狭隘的角落，由此陷入的所有阴暗都由贺言执炬驱散，就像他手里拿着的星火，足以在漆黑的夜里，为两人照出一个的光圈。

        小孩子坐在爸爸的臂弯里拍手，看到两个小哥哥回看她，她就也跟着朝贺言和云毓笑。

        “嗯。”心思被窥破，还挂在脸上的笑又凝结起来，低着继续看手上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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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毓静静看着火光劈里啪啦往下燃尽，线梗变成灰尘一点点落在地上，心里藏着好多好多心思，听到贺言喊自己，才抬起来应了一声。

        贺言说：“我不允许你这样想，我喜欢的是班长，是叫云毓的你，不会因为你是男生或者你是女生就多几分少几分，只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喜欢，想要和你在一起。班长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无论班长想什么我都会支持，只是我不想要班长伤害自己的……班长答应我这个好不好？”

        这下闹了一个大乌龙，云毓是羞得要往前跑，却被贺言拽住了手，坏心眼地凑到他的耳朵边上叫咻咻。

生而叫贺言收到了非议的话，他才会不舒服。

        到远人家已经开了夜灯，到近，江面上游船的航标灯已经微微晃眼，两人才分开。明目张胆给爱人传递私语，问他好不好。云毓哪里再敢说不好，只是一直点，这才叫焰火点燃了通明的笑意。

        一个纸盒里足足有十几烟花，云毓的左手还叫贺言牵着，右手却已经拿着烟花棒在空中摇晃，火焰将空气烧成红色，在视线里留下了浅而立消逝的字形。就算是风再大，天气再冷，烟花都不会熄灭。

        还没等泪水从眼角溢出，便被人吻落，于是交缠的间就多出咸腻的滋味，回应也轻轻。高举着手里的烟花，怕伤到贺言，另一只手摸到的心真实饱满。

        云毓叫贺言别叫了，没想到贺言还会变本加厉叫个不停，到最后，云毓才终于笑了出来，轻轻打了贺言一下，威胁：“再叫就不理你了。”

        还听他说，他了，有些难受。

        视作回应，在嘴还着的时候踮起脚来在人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不等人反应就挣开往一边跑去。云毓跑着跑着才感觉没有人追上来，于是放松了警惕回看，这才方便了人好好捉住，缠进了迟早该跌入的怀里。

        一直沿着河堤走，人也就稀少了好多，云毓终于狠下心来轻声问：“贺言，你说我要是女生的话，和你走在一起会不会叫你更加好受一点？我听说，有一种手术可以――”

        他本来就只是随口提议，却没想到贺言会把自己的扳正，叫自己和他面对面。贺言一贯带着笑意的脸现在也变得好严肃。

        听他说肉麻的情话，听他说永远在一起的定义。

        结果他是应了，却发现贺言才是一脸懵。正疑惑到底是谁在叫自己，就又听到了两声“咻咻”。一回，就看到了正在放孔明灯的一家人，而“咻咻”的音节正是那家人的小孩子发出来的。

        就是知云毓只是威胁，于是重点放在了另一边，贺言笑着说：“我还以为是我叫班长不开心了，班长刚刚一直不说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