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潜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

        自己躺在床上，穿dai整齐。方潜撑着床将自己支起来，靠在床上chuan了几口气。

        他没有昨天晚上的记忆，但看这副shen子的样子也能猜个大概。无非是贺君生又出来，可怜兮兮地替他受完了剩下的罪。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到厨房。

        霍天没有走，也没有抽烟，只是安静的坐在木椅上看手机，见他醒了就将手机揣回口袋，拿了温水递给他。像个陪床的。

        “我买了馄饨，吃点？”

        方潜点点tou。馄饨pi很薄，是虾肉馅的，他用勺子搅动几下，问:“你怎么没走？”

        “你现在的状况，还不能见蛇帮的人，我在这他们总不能ying闯进来。”霍天打量了他一眼，说，“如果他们看到你戒毒，肯定会用其他手段。”

        方潜笑了一下，盯着对方的眼眸:“霍老板昨天，还是一副……很不想跟我有牵扯的样子。”

        “有吗？”霍天不置可否。

        “我给不了你什么。”方潜舀了一口馄饨，在嘴里细细地嚼，“我这里早就被蛇帮的人盯梢了，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他们一清二楚。”

        “我就是来找你上床……他们知dao这个又怎么样？”霍天往后靠到椅背上，挑起一边眉，看起来危险又风liu，“不过，我其实，希望你可以汇报给他们一些东西。”

        “你想让我当你的卧底？”方潜说，“蛇帮现在应该还入不了你们的眼吧。”

        霍天笑了笑，没搭话，只是看着他，似乎非要看着他答应下来才罢休。

        方潜被对方看得toupi发麻，hou咙一紧，将咬烂的肉吞下去:“我有什么好chu1？”

        霍天故作没好气地笑了一下:“救了你还不够？”

        方潜摇摇tou:“没有足够的利益的话，我随时可以背叛你，就像我背叛蛇帮一样。”

        他这话说的认真，像是在教育对方该怎么用人一般。霍天这才收了表情，在手机上划了两下，将屏幕翻过来摆在他面前。

        “三天后我有批货要送，我不希望有什么蛇鼠虫蚁来打扰。”霍天点点手机，“市中心医院，7楼12床，方心，是你孩子吧？”

        屏幕里的婴儿安静地睡在儿童病床上，左手还扎着吊瓶，薄薄的眼pi闭着，浑shen都是脆弱的粉红色，似乎用力一戳就能渗出血来。

        方潜的脸瞬间冷下来，语调也变得狠厉:“你查我？”

        “Y城看起来很大，但地下很小，小到……到chu1都是熟人。”霍天按住对方僵ying的肩，“别紧张，我不会拿她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来给你女儿治病，也可以帮你和你的女儿彻底离开这里，但前提是，你听话。”

        对方的手像是铁一样压在方潜的肩上，方潜原本ting直的背脊一点点地弯下来，皱着好看的眉，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回应了霍天。

        霍天突然就被对方的这副模样刺到了，心猛地一沉，咚咚咚地狂tiao起来。他这才惊惧地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shenti，好像多了一gu不可抗力，把他钉在原地。

        霍天努力收回手插进宽大的ku兜，握住里面的手枪，像是找到了些安全感，缓缓开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方潜抬起tou，冷漠而疏离地看着他。

        “……没什么，下次再说。”

        嘭――

        门关了。

        方潜几乎是瞬间就撑不住了，疲惫的shentigen本